“啊？”黑塔迷茫一瞬，很快又理直气壮道，“有什么声音是需要本天才费心去记的？不过这么说来……”
螺丝推迟会议是为了等那个小家伙清醒，现在他人来了，却没带小家伙过来，反而带了这只黑猫，也就是说……
“哟吼，睡美人醒啦～”
只能说，气人者人恒气之。
“帽子尖尖！”
“睡美人！”
螺丝咕姆无可奈何地叹口气，阮·梅缓步走了过来，专注地凝视着黑猫，把黑猫盯出了一身白毛汗，连和黑塔争论都顾不上了。
“你，你想干什么？”黑猫把自己往螺丝咕姆怀里塞了又塞，还顺爪把螺丝咕姆的红色领巾盖在自己身上，减少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面积。
“唔？”阮·梅一手抱着手肘，一手抵着嘴唇，沉思了好一会，才开口，“你，真的是生命吗？”
黑猫猛地抬起头来，瞳孔缩成一条缝，双耳压平，弓起背咧开嘴，尖牙和爪子探出头来：“你（芯域脏话）说什么？”
“阮·梅女士。”螺丝咕姆紧盯着阮·梅，手上不忘安抚地顺下黑猫的毛，“每种个体的存在形式都是独一的课题，生命的定义权从不属于观测者。”
“这次我赞同，虽然不知道你看出了什么，但就算是我也不会指着别人直接说，你早该死了。”黑塔赞同地点点头。
“抱歉，我并无敌意，我只是很难通过以往学习到的知识来判断你的生命状态。”
阮·梅温顺地低下头，承认错误：“从以往的经验来说，你更类似岁阳这类纯能量生物，但是，你确实可以被螺丝咕姆怀抱，让我觉得你应该具有实体？”
“但在实体层面上，你表现出数据的形式，理论上，纯数据是无法在现实中呈现出来的。即使是朋克洛德的以太编辑，也不过将现实中的一切进行转化，而非凭空创造。”
“所以，我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能存在。”
……黑猫炸起的毛渐渐平息，她收起爪子，嫌弃地别开眼：“不知道就别乱说，我们依靠能量表现出形象，这个形象能与我们的本体相连，从而感知到世界。”
阮·梅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问那种能量是什么，但是黑猫才刚表现出过愤怒，也许，不应该这个时候问？
与人交流，真的好难啊。
阮·梅难得有些困惑，她没有研究以外的生活，为数不多的爱好，也不过制作甜点，但这也不需要与人沟通。
“好了好了，话题就此打住吧，题外话说的太远了。”黑塔摆摆手，“小家伙，螺丝说你手上有‘铁墓’的数据，能给我们提供帮助。”
“可以直接给你，”黑猫磨着牙点点头，“只要你能说出我叫什么。”
“……”黑塔陷入了可疑的沉默，“我们来谈谈报酬吧。”
螺丝咕姆觉得自己今天叹气的次数有些多了：“这位是艾尔珀女士，是来自芯域的智灵。”
“以及，艾尔珀女士，关于我之前提到的，通过模拟宇宙理解有机生命的情感，你意下如何？”
“不如何。”连名字都没被记住、一肚子火的艾尔珀，生气起来连无辜的螺丝咕姆也怼，“我不考成人考试了！用不着那资料！”
“哟吼，还没成年呢，那可不就是小家伙吗？”
“我挠死你！”
“黑塔女士，错误的称谓并不能提高交涉的效率。”螺丝咕姆不甚赞同地出手试图阻止这毫无必要的冲突，“艾尔珀女士，暴力并不能解决问题。”
但这毫无用处，你怎么拦得住两只猫猫打架呢？即使其中一只是智慧超群的长毛天才猫，另一只是把守护刻进底层逻辑的数据智灵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