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隽廷低头看了眼:“当然。”他语气平铺直述,格外自然:“这是我们的婚戒。”
说不上是心虚还是什么,南枝垂在身侧的左手下意识地往身后背了背。
“我早上出门得急,忘、忘记戴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明明他什么也没问。
商隽廷只是笑了笑:“没事。”
云淡风轻的两个字,就这么把南枝面上的尴尬轻轻揭了过去。
饭桌上的气氛尤其融洽。
南砚霖的酒量,南枝是知道的,一斤白酒下肚依旧能谈笑风声,只是没想,商隽廷的酒量也不错,一杯接一杯地陪着,丝毫不见怯意。
当然,她的酒量也绝不含糊,谁知,白酒刚一开封,商隽廷就不动声色地把她面前的白酒换成了红酒。两个杯底喝完,他又示意仁叔,把她的红酒换成了果汁。
她总不能当场反驳“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或是“我酒量好着呢”这种话,索性由着他去,任他做尽了体贴的绅士。
待到一瓶白酒见底,第二瓶也开了封,仁叔悄无声息地凑近南枝身侧,压低声音道:“少奶奶,少爷的酒量不太好。”
不太好?
南枝瞥了眼身侧的人。
坐得四平八稳,说话也逻辑清晰,听不出半分醉意。
南枝只当是仁叔心疼自己少爷,回头朝他宽慰地笑了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仁叔太清楚少爷的酒量了,别说两杯红酒就是底线,白酒更是不沾的,这么卖命地陪下去……
眼看他又一次朝南砚霖举杯,仁叔下意识就往前迈了一小步:“少爷——”
商隽廷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侧头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不动声色地吩咐:“去给少奶奶热杯牛奶。”
南枝被无语到了。
把她的酒换成果汁也就算了,现在连果汁都要剥夺,改喝牛奶?这人就算想在她爸面前拼命表现“好丈夫”形象,也不至于用这种把她当三岁小孩的方式吧!
可当着父亲的面,又不好直接驳了他的好意,气闷之下,南枝索性用脚踢了他一下。
商隽廷扭头看过来,接到南枝朝他皱眉的表情,他笑了笑:“放心,爸难得过来,我陪尽兴。”
南枝:“……”
这人的理解能力是负数吗?说得好像她在担心他似的!
眼看他又给她父亲斟满了酒杯,南枝气得咬牙,伸手就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
那触感说不清是疼、是麻,还是痒,商隽廷身体微微一僵,下意识就把腿往旁边躲了一下。
就在南枝乘胜追击,想再掐第二下以示警告时,手被他精准无误地捉住。
南枝整个人一怔,下意识就想把手抽回来,谁知那只握住她手腕的大手,力道不容抗拒,如同铁钳一般。
桌面上依旧言笑晏晏,风云不起,桌布之下,却已是暗潮汹涌,剑拔弩张。
直到仁叔将一杯温热的牛奶轻轻放在南枝面前,商隽廷手上的力道才略微松了几分。但他并未给她完全的自由,而是就势翻转手腕,掌心向下,完全覆住了她的手背,将她的手牢牢地压在了他自己的腿上。
隔着一层质料上乘的西装裤布料,南枝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腿部肌肉的轮廓。
紧绷、硬朗,滚烫。
带是一团火,没几秒的功夫,就将南枝的掌心熨帖得沁出了一层薄汗。
湿漉漉、黏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