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雹看着浅笑低语的林二霍,越瞧越觉得他面目可憎。
她不自觉握紧拳,咬紧牙关:“为什么……”
“因为……我林二霍生性寡情,就是瞧不得男女之间虚假爱意。”林二霍的声音愈加恶劣,垂下头在她耳边低低呢喃。
冰雹避开头,眼中早已泛红,她承认她没有勇气敢胸怀坦**得告诉狗蛋儿这些事,可是,这些却明明又是事实。
“就当玩个游戏,如何?”林二霍眯起了眼。
冰雹抬起头,直视他:“既然是游戏,那么没有些赌注又怎能玩得尽兴?”
林二霍兴奋了:“那么你想要什么赌注?”
“若是狗蛋儿不嫌弃我的过往,那么就算我赢,介时,你须无理由放我和狗蛋儿离开。”
“若是你输了,”林二霍抚着下巴,慢慢思量,许久才又道,”若是你输了,你就留下,我要用你的脸做些试验,且此生都不能再同他见面。“
冰雹看了沉睡的狗蛋儿一眼,后低低应了声:“好……”
“至于教主,短期之内应该不会再找上门来,我已派人去他那月引教放火,想来这已经足够他忙好一阵的了。”林二霍继续道。
可惜冰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心中满心计较的,皆是狗蛋儿清醒之后,他会作何反应。
这明明不是她的错,可她却不得不去承担。
“自古男为尊。女子对男子本应完全服从,哪怕有丝毫背叛,我也绝不会原谅。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我都不能容忍!”林二霍又道,此时他的表情已经变得狰狞,“所以,他能原谅你,那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冰雹被林二霍此时的病态生生吓了一跳,——他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我便等着,等着你被他抛弃,伤心欲绝之时。”林二霍俊美的脸庞已经完全变形,诡笑着,走出了房间。
冰雹一个不稳跌坐在**,额头已经全都是汗珠。她看向狗蛋儿,真的,会是像林二霍所说的那样麽?
她不知道,更没有勇气去知道。
不,她要阻止,她不能让二霍告诉狗蛋儿这些!冰雹失魂落魄站起身,踉跄着脚步走向了门外,拉过一个路过的侍女问了三夜的住处,就直奔而去。
三夜正在自己院子的小药房中采药,门就被吱呀一下打了开来,她转头看去,只见冰雹儿脸色惨白站在门口,逆着光,有些狼狈。
“你……”
不等三夜说完话,冰雹已经冲上前,一把握住三夜的手,急忙摇晃着,道:“林二霍,林二霍他,他要告诉狗蛋儿,怎么办!怎么办……”声音很急,口吻中带上了隐隐哭腔。
三夜拍了拍她的背,皱眉道:“究竟怎么了?”
“他要告诉狗蛋儿我已不能怀孕……!”她趴在三夜怀里哭了起来。
三夜的身体僵硬了,眼神复杂得看着她,默然。
“为什么林二霍会这么心理变态一定要拆散我们,他究竟受过什么刺激?”冰雹大声控诉着,涕泪俱下。
“神医玷污了我,在我十五岁那年,而又恰巧,被他看了去。”三夜的声音已经没有了情绪起伏,说出这番话宛如是在说‘今天天气真晴朗处处好风光’一般。
冰雹的声音骤停,愣怔,张大嘴,有些难以消化,许久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三夜的神情瞧上去分外平静,彷佛这一切和她没有什么太大关联:“神医下了魅毒奸污了我,可林二霍却不让我杀了他。那夜,林二霍说,他这辈子都不会放开我,可也一辈子不会接受我,因为我不配得到他的爱。”
冰雹听得呆了,呐呐道:“可这并不是你的错……”
“呵……不,这是我的错。我最大的错误就是还傻傻留在他身边,痴心妄想他能回头看我一眼。”她低下头,抚摸着手中的草药。
“这样薄情的男子,你为什么还要留下呆在他身边?”冰雹分外不解。
“因为,我傻。”三夜将手中草药一扔,拉过冰雹的手,展颜一笑,赏心悦目,继续道,“傻了五年,莫非还要再傻下去,有些事情,早就应该做个了结。”
她的声音带着七分解脱,三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