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那真是麻烦你了。”
“不会。”他转身下楼。背影挺拔。
王子扬看着他拐弯而下,轻轻将门关上。疲倦地躺上床。
醒来的时候的时候已近四点。
人还是有点晕,但终究好了许多。约是出了些汗的缘故,身上黏黏的。她进浴室放了热水,速战速决地洗了个澡。因为怕着凉的缘故,穿了许多年没有穿过的线衣,套着厚厚的羽绒服,边烧水边在沙发上翻着买了许久却没有看过的杂志。
正看得入神,手机却忽然响了。
是乔念念。
她知王子扬去南江出差,是以开头第一句便问:“子扬你到家了没有?”
“嗯。下午一点多就已经回来了。”
“吓我一跳,我以为你被拐卖了呢,怎么打你那么多电话都不接?”
“你打了我许多电话?”
“是啊,你都没有接嘛。所以我就想你去了哪儿呢。”
“唔。刚在睡觉呢,没有听到。”王子扬走到厨房将烧开的水倒进热水瓶。
“噫,奇事了哇。你居然会在大白天睡到四点?”
“还提呢。今天晕车晕得严重了,打车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差点昏倒,楼梯上又摔了一跤,回来还大吐特吐,结果一量体温,唉,居然发热了。”她叹口气,替自己倒了杯水,踱步回客厅。
“噗……”乔念念一个没忍住,“不是吧,衰成这样啊你!”
王子扬没好气:“你有点同情心没啊!”
“好,好,好。我严肃一点。说真的,没事吧你。弄成这样。”
王子扬往沙发上依靠,顿了几秒方才回答她:“还好……起码现在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乔念念叹口气,“你自己也注意着点身体。既然晕大巴么干脆就少出去出去,出差那种事情难道非你不可?”
王子扬也跟着叹气:“有什么办法,我不出差难道让老板出差?”
“那你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以前头晕么也就算了,这次怎么都弄到发烧。”
“我自然是想最好不用去,但真的没办法,我可以不要工作,但不能不要钱。”
“哎……”乔念念只好叹气,“惨啊!”
王子扬也跟着嚎:“惨啊!”
“你还是好的,碰上什么伤风咳嗽总还有陈天南不请自来地照顾你。我呢,有什么头痛脚痛只能自己吃药解决。上次急性盲肠炎,疼的我连知觉都没了,没命地在**乱滚乱抓,觉得自己就这么疼死过去也未可知,但当时那疼痛劲儿,真觉得死了也是好的。后来想起我爸妈只有我这么一个孩子,我死了他们怎么办。只好强忍着自己从房间爬到客厅打电话请救护车,怎一个惨字了得。”她似乎是很随意地一带而过,但语气中几许难过到底还是被王子扬听出来。
此等情景光是想像就已足够叫人难过且不寒而栗。
所以说,独居的人生病是不可原谅的原则性错误,无人管你死活。
王子扬沉默几秒,道:“所以说,你还是赶紧找个男人吧!”她不知该如何安慰多年好友,只好以调笑的方式缓解此刻有些压抑的气氛。
乔念念顿了片刻,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换了欢快些的语调,“得了吧,你管好你自己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还来替我操那闲心。”她笑起来,“怎么样,今天你们家天南同志又很花心思了吧。你那一晕,一摔,一吐,陈天南是不是被你折腾得痛彻心扉,巴不得头晕发烧的是他不是你?”她语气调笑,王子扬已可想像到她在电话那端挑眉坏笑的八卦样。
“哎,这次你还真是猜错了。今天这事,陈天南可是半点都不知道。”王子扬口气得意,对乔念念说话充满挑衅,意思是:你看你也终于猜错一回了吧。
“噫,那你该有多凄惨。从小区门口就差点昏倒的人还强撑回屋,楼梯上还摔了,回屋还折腾一大会儿,你这生命力,都该赶上小强了吧?要说没人照顾,我还真不信。”乔念念停了一下,稍后下结论般问,“你爸妈来看你了?”
“没有啊。他们也不知道。”王子扬揉了揉太阳穴,“是这样的。我从车站出来呢,遇到章慎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