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其实有些东西，坚持下去也未必就有什么现实的意义。』
王子扬放下手里的电话，拉了一下衣摆去开门。
果然是章慎择。
他手里拎着保温盒，脸上有一贯温和的笑容，见了王子扬便很自然地问：“好点了么？”
“好多了。今天真是谢谢你。”王子扬将门拉得大些，侧身请他进来。
“不客气。”他跟着王子扬进屋，顺口问：“烧退了么？”
“嗯。退了。”王子扬走到厨房，问他，“章同学你喝什么，我有绿茶，红茶，果汁……”
“绿茶好了。”章慎择将手里的保温盒放在餐桌上，见王子扬端了杯子出来便道，“我自己熬的鱼汤，你尝尝看。”
吃惯泡面和外卖的王子扬一听是“自己熬的”几个字，简直受宠若惊，欣喜莫名。
“还有炒蛋，青菜。小米粥。”章慎择掀开保温盒的盖子，一股香味扑面而来。
王子扬走得离餐桌近了些，将手里的茶杯递给章慎择。然后看着那些菜吸了吸鼻子，有些垂涎：“好香。”
“那就多吃点啊。”
王子扬点头，恨不得立即大快朵颐，但终于还是顾到形象，礼貌地问：“章同学你吃了没有？没吃的话就一起吃好了，反正这么多菜。”
“没关系，我回去吃就好。”
“一起吃好了。”王子扬对这送上门来的厨师感激不尽，于是人不免就变得热情起来。进厨房拿了双份的碗筷邀章慎择一起吃。
章慎择推辞了几回，但见王子扬真真热情，他便也坐了下来。
很家常的菜，但味道着实是好。吃完饭后王子扬阻止了章慎择洗碗筷：“哪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她这么说着，就把餐具拿进了厨房间，请章慎择去客厅看电视。
自厨房间出来的时候，见章慎择正在百无聊赖地换台。王子扬拎着一大袋零食走过去，在沙发另一边坐下，敞开袋子笑道：“吃点东西吧。反正这个点上也没什么好电视看。”
章慎择停下手中的遥控器点头应好，随后望了一眼茶几上的《广告界》杂志，问：“你是做广告的？”
“对啊。”王子扬笑出来，“看不出来吧。”
章慎择也跟着笑：“确实没想到。”
“是因为我画画画得太烂的缘故吧……”
章慎择脸上表情定格一秒，然后失笑。
“我就知道……是因为这个原因。”王子扬讲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满是无可奈何的笑意，“其实做广告也是阴差阳错，我大学时候是中文系的，并非科班出身。小时候在美术课上呢，也是最令老师头痛的学生。”
“那你，是做策划？”
“差不多吧。最早的时候是做文案。现在，就是出差比较多。”
“我记得……你说你总是晕大巴，那出差这么多，不会考虑换个工作么？”
“想是想……”王子扬有些心不在焉地拆开一包话梅，顿了一下，说“可是如今工资可观，我不能和钱过不去。世上又省心又省力还钱多的工作，哪里去找。我付出多一点，也不过是想收获多一点。况且，老板待我也算不错，又有知遇之恩……”
章慎择侧过头去望她：“你今日是一个出差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