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星期三，苏洛向来不喜欢让别人等她，上午下班便匆匆忙忙回家吃晚饭，随后就和方璃一起去市图书馆。
市图书馆藏书百万，进门就是满满的油墨香。方璃拉着苏洛前往二楼……
“师姐，我们先去占个桌子。”
“好。”
方璃眼疾手快占好位置，价值上万的笔记本电脑不偏不倚放在桌子上，另一个座位上放着自己的手机。
“嘻嘻，搞定！”方璃回头朝苏洛比了个耶
苏洛被她那孩子气的样子逗笑了，“好了，我们去找书吧……”
说着，苏洛的目光落在了书架上，心里默默盘算着要哪些书。
方璃则兴致冲冲跑到“查书系统”，决定直接搜书名找……
十几分钟之后，方璃和苏洛拿着准备好的书回了座位……
“抬头依然望见故乡月亮……”
“喂?小东……”张正麒放下手上的茶缸。
“表叔，我……让您问的事，你问了吗……?”关振东难得语气小心翼翼。
“问了，人家答应了，我可警告你啊，小兔崽子，敢说话带刺惹人家生气，你给我等着点……”
“嘿嘿，表叔，我这人这么有魅力，怎么会惹到她啊对不对……”电话那头，关振东倒是有点得便宜卖乖。
“得，你这个小兔崽子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啊?放着好好的研究员不干，非跑到ICU去，你爸妈，我，你那个什么导师怎么劝都没用……啊?”
“啊呀……表叔，理论再好也要能上临床啊对不对……”
“真正的医学不在显微镜之下，而是在病人的呼吸之间，您说对不对……”
“再说了……我上临床跟死神抢人，您应该夸我对不对……”
难得正经几秒，又开始臭屁了……
“得得得，我管不了你，但是啊，你要是再给我当刺头，我撅你个小兔崽子……”
“得嘞表叔，周末我去看看您老人家……”
电话挂掉，关振东收起自己嘻嘻哈哈的表情。
他眼看着刚从ICU推出来的一个女孩，仿佛又回到那天晚上……
那时他刚刚工作没多久，值夜班，当时接了一个出车祸的女学生。
他拼尽全力去抢救，但是由于女孩伤势过重没能把她救过来……
17岁，正是最灿烂的时候……
那是第一个他没能救过来的病人。
凌晨三点，他看见女孩的母亲听见噩耗之后哭的几近昏厥，女孩的父亲坐在床前握着女儿的手默默流泪，喃喃着：“姑娘啊……你走了爸爸怎么办……”
那天夜班结束，交完班之后他跑到公寓天台，一边喝啤酒，一边偷偷抹眼泪……
………………
“关医生，”一边的护士凑过来“又有家属闹了……”
“没事，我去。”
一个男人正在办公室对着一个实习男医生闹腾。
“你们治不了怎么不早说，交了钱不见好，你们就是群庸医……”
关振东走过去，直接挡在那个男医生前面，飞快甩出三个问题：
“您知道抢救黄金时间是多少分钟吗？”
“您刚才拍桌子的时候，心率估计飙到130了，要不我先给您测个血压？”
“如果您觉得我们错了，请拿出证据，而不是眼泪。”
男人显然没想到被人这么质问，他答不上来，也拿不出什么所谓证据，只能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