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还能把你们杀个片甲不留?”虞清颜震惊。
云止等人脸色登时涨红,吵嚷着替自己辩解了一通,虞清颜体谅少年人的心气,连连附和道:“原来他是天赋怪来着,这样也就说得通了。”
“是啊,可当真让人羡慕。”云止得了满意的答复,又和身边的几位弟兄们比赛去了。
虞清颜笑着摇摇头,将目光转向另一侧,槐序坐在廊凳上,专心致志地摆弄着一捧不知从哪摘来的草叶。
她出了寨子后,就没再见过槐序,此刻见他这幅认真的模样,不由想起当日庆功宴上的情景,笑道:“这么长时间不见,你怎还是一副腼腆模样,躲在这里作甚?”
槐序闻声抬头,下意识想把东西往身后藏,但为时已晚,虞清颜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那是一只草编的活灵活现的小狗,巴掌大小,安静地立在槐序手心,只差尾巴就能完工。
“好巧的手艺,让我猜猜,是送给谁呢?”虞清颜一脸坏笑着走近。
槐序果然又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虞。。。。。。虞姑娘。”
枕书也凑过来,道:“这还用猜?除了槐序心尖上那位,怕是没第二个人了吧。”
虞清颜尚未开口,只听槐序罕见地反击道:“莫要取笑我,不然,我就去告诉柳小姐。”
枕书身形一怔,登时也说不出话了。虞清颜忍笑忍得辛苦,半晌才想起来问:“蝉衣和知韵一早就没了身影,是有要事去办?”
槐序道:“蝉衣今日在主子跟前当值,所以不得空过来,至于柳小姐。。。。。。”
他说到这里,朝一旁瞄了枕书一眼,道:“不出意外,今日就要离开京城了,这个时辰,想来正和家人在一起吧。”
枕书神色淡淡地,没说什么。虞清颜立刻就明白过来,心思一转,道:“原来是这样,日后再想见上一面岂不是难如登天?”
槐序应道:“京城到江南数百里远,自然不大方便。”
虞清颜道:“那我可得去好好道别,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万一以后见不到了,可得遗憾后悔一辈子。”
她说着,状作起身要走,谁知,一旁沉默了半晌的枕书忽然朝门外走去,大有一种舍我其谁的错觉。
虞清颜盯着那道远去的背影,欣慰地点了点头。
云止等人没听见他们的话,只看到枕书一声不吭地往外走,疑惑地喊道:“枕书大哥,你去哪里呀?”
枕书当然是没有回答的,虞清颜忙制止他们,与槐序一同高深莫测道:“你们的枕书大哥,追寻自己的爱情去了。”
云止那一群少年年龄不大,正是在爱玩的时候,对情情爱爱之类的事丝毫没兴趣,听了一耳朵后也不细究,很快就抛到脑后去了。
虞清颜与槐序聊了一会儿,看着他手里杂乱无章的草叶几经翻折,变成一只工整秀气的小狗,还没来得及感叹,就被府里的管事打断了。
来人一脸讨好的笑:“虞姑娘,王爷请您去偏厅一趟,说是有要事相说。”
虞清颜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王爷指的是谁,乍一改换称呼,她还有些不习惯,点了点头,跟人去了。
这个时辰已不算早,府外隐隐有了宾客来的迹象,管家带着一队人亲自迎在门口,连干活的小厮也加快了手中动作。
虞清颜一路跟着来到中院的偏厅,才要进去,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道有些陌生的说话音。
她脚步一顿,看向引路的人,问:“里头有客?”
管事显然没想到里头会有人,愣了愣才道:“不若姑娘先稍等片刻,想来是府里的宾客找咱们王爷有事。”
虞清颜嗯了一声,随即在院子里走动起来,这间偏厅外的院子算不得很大,但也绝对不小,假山,流水,亭阁,拱桥,应有尽有。
她极随意地溜达了一圈,随后坐在亭阁里看湖里的红鱼儿嬉水,困意上涌时,才听到房中的声音忽然变大。
没过多久,一袭红衣银发的男子从房中走出来,阳光下,他的轮廓更加清晰流畅,白皙细腻的皮肤仿佛都变得透明,整个人透着一股难言地疏离感,偏着了一身炽盛热烈的颜色,生生将那种疏离感冲淡了去。
此人不是旁人,正式醉仙楼的东家——大名鼎鼎地兰越公子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