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意味十足,拿腔拿调的语气和别有所指的态度,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司雾。
他也不是傻的,在指挥部这么多年,也不是一点门道都看不出来的。
只是他没想到司雾有本事把沈牧羽哄到单独给她成立一个新部门。
梁言原以为司雾会因此恼羞成怒反驳他,结果不仅没等到意料中的歇斯底里,反倒是作为当事人的司雾还特别中肯的点了点头。
认可他的说法。
毕竟能把沈牧羽那种人拿下,也是需要点本事的。
见她不接招,梁言索性把捣乱的心思直接摆在面上。
安心的问题,他每一个都答了。
却又每一个都答得含糊其辞,一问三不知,偏偏还让人抓不到把柄。
“还有什么要问的,抓紧。”
梁言伸了伸手,奈何被锁链铐住,又俯下身去掏了掏耳朵,挑衅俩字就差写脸上了。
安心看了司雾一眼,敛眸勾唇,把手里的记录册一放,起身走到他面前。
稀薄的光线被完全遮去,梁言身前彻底被黑暗吞噬,恐慌和压抑也在心里埋下种子。
安心背光而立,原本姣好温婉的面容此刻却透着阴森诡谲,犹如作祟的魑魅,夺人性命。
一张照片被甩到梁言面前,分明是这样薄的一张纸,却吓得他浑身一颤,颤颤微微地伸手去够那张照片。
安心的手段,他心里还是清楚的。
“梁毅,你总该认识了吧?”司雾往椅背上一靠,很轻的笑了下。
纤细雪白的腕骨扣着略松的手环,随意搭在桌沿,指尖夹着一枝钢笔,漫不经心的打着圈转着玩。
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故意,每转一圈,笔尖就撞一下桌面上的水杯。
清脆的碰撞声,在这压抑死寂的审讯室里,分明是敲在梁言的心上的死亡警告。
“他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梁言抠着照片的手泛着红,红里又绷着白,近乎咬牙切齿的说,“你们没有证据,就开始绑架我的家人逼我认罪,我出去后一定会去审判庭告你们!”
他的反应其实过了。
司雾手中的钢笔突然脱手,“啪嗒”一声摔在桌上。就像是一根紧绷到极致的弦出现裂缝,然后忽然崩断。
始料未及,又毫无征兆。
她像是被梁言的反应逗笑了,嗓音里裹着一丝冷意,反问:“你现在能不能出去还两说,况且。。。。。。”
司雾刻意顿了顿,学起顾颜说话时的抑扬顿挫,一字一句,慢条斯理。
“我们只是问你,认不认识而已。
她在安心那里偷档案时就注意到,梁言的档案与顾颜的档案是紧挨着放的。
可两份档案的内容,却是天差地别。
初到荒星时,她就在沈牧羽办公室填写表格,还为亲属关系那一栏犯过愁。
而眼前这位资历最深的涉外部主管,档案里的亲属信息一栏,就只轻飘飘落落一句话。
丧偶,独子移居邻星,任职于审判庭。
没有任何多余的信息。
但当时司雾只在意他的个人经历,所以一直没放把这一行在心上,还是从审判长手里接过他的完整档案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连续两次扬言要把司雾告上审判庭,但审判庭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一纸状书背着就能告的法院或者调解室。
“所以你方才听说是审判长让我来的,反应才那么大?”
司雾笑了笑,抽了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通缉令,只是放在手里朝他晃了晃。
一旁的典狱长只是瞥了一眼,就发现了异常,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