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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与异乡客(第1页)

世界死去之后,科技成了它坟前最讽刺的墓碑。

荒漠是无情的金色坟场,吞噬着任何胆敢离开城市高耸围墙的生命。而在文明崩塌的裂隙中,滋生出钢铁与水泥的畸形丛林——人们称之为“锈带”或“黑街”。这里,是中心城外的不法之地,法律是奢侈品,活着是日常品,而尊严,是早已被遗忘在辐射尘里的上古传说。空气中永远混杂着金属氧化后的腥锈、劣质能源燃烧的刺鼻味,以及某种更深层的、属于绝望的腐朽气息。

她有过两个名字。

第一个,是烙在左侧上臂的、由激光刻印留下的冰冷疤痕:5224。这不是名字,是编号,是她在那个被称为“基因嵌合计划”的实验室里的全部意义和价值。指尖抚过那片略微粗糙的皮肤时,她仿佛还能听见仪器规律的滴答声,闻到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感受到检测探针划过脊椎的寒意。

她是以猫的基因为蓝本,被强行缝合进人类片段的作品,一个声称用于应对未知危险、最终却被伦理委员会判定为“反人性”的失败品。

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像她这样的试验品还有几千个。人们高举着人权和自由的大旗走上街头,游行,抗议,在欢呼着胜利后,实验室被摧毁,庆祝他们这些试验品终于得到了自由,然后,没有人再去在意他们的未来,到头来甚至不愿承认他们是人类的一份子。

这些在培养皿的荧光和营养液的浸泡中长大的生命,大多带着无法完全收敛的动物特征和扭曲的肢体,他们像刚破壳的雏鸟,却被直接抛向了狂风暴雨。没有常识,没有技能,只有与生俱来的、被视为“怪物”的烙印。随着一个接一个实验室被摧毁,越来越多的试验体流落街头,他们无法被人类社会接纳,也没有能力学习与生活。纷争,混乱,排挤,仿佛一切的罪恶的源头由此开始,最后,只有那布满辐射尘和锈斑的老街,成了他们挣扎求存、相互撕咬又偶尔依偎的归宿。

第二个,是黑街诊所里那个无证行医的老K扔给她的:小狸。老K自己也是个改造人,脾气古怪,右眼是闪烁着红光的机械义眼,下半身被复杂的机械和轮组替代,行动时总伴随着轻微的轴承吱嘎声。他看着被解救出来后、像受惊的野猫一样缩在角落、对人类社会常识一无所知的她,眯了眯完好的那只浑浊左眼,狠狠地吸了一口可以称作奢侈品的烟草,烟雾缭绕中,他脸上的皱纹像是锈蚀的金属沟壑。“所以,你有名字么?”他问,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

她不懂名字的意义,只是本能地摇了摇头,声音细弱得像幼猫呓语:“他们叫我5224,偶尔……也叫小猫。”她头顶那对黑色的猫耳紧张地压平成飞机耳,身后的长尾也下意识地环住自己纤细的脚踝。

老K布满油污的机械手指摩挲着手术台面上那把血迹斑斑的解剖刀刀柄,“这可不算名字。”他嘟囔着,“啊……真头大啊。”留着花白络腮胡的男人苦恼地挠了挠他那头乱蓬蓬的头发,最后像是放弃了思考,随意地挥了挥手:“就,小狸吧,怎么也比小猫正常些。”

5224,或者说,小狸,迷茫地眨了眨那双蔚蓝色的、如同最纯净天空却又带着兽类竖瞳的眼睛。她不明白什么是“正常”,但“小狸”这两个音节,从他沙哑的喉咙里滚出来,带着烟草的粗粝和一丝她无法理解的随意,却奇异地比冰冷的“5224”和物化的“小猫”更让她安心。这让她模糊地觉得,自己似乎不再仅仅是一件物品,一个编号,而是,一个人?

“我是……小狸。”她轻轻地重复了一遍,像是在确认一个陌生的咒语。

老K看着少女因紧张而微微抖动的猫耳和身后不安地轻轻拍打地面的黑色长尾,机械义眼红光微闪,忽然问道:“你的基因融合度是多少?52系列的…我听说可以达到90以上。”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坐在椅子上的少女像是触发了某种刻在骨髓里的防御机制,只一个瞬间便消失在原地,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有着同样蔚蓝色眼睛、通体漆黑的黑色小猫,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她像是重复过千百次,用一种毫无波澜、近乎机械的语调刻板地重复着:

“实验体5224,雌性,基因融合度99。84,嵌合物种:孟买猫。稳定性:优。服从性:……”

“行了行了,可以了。”老K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机械手指精准地掐灭了还剩大半截的烟蒂,然后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将那半截烟放回一个皱巴巴的金属烟盒里。代替双腿的机械轮发出熟悉的吱嘎声,他头也不回地向屋内昏暗的深处转去,只留下一句随意的吩咐,消散在满是药水味的空气里:

“想留下来就帮我的忙吧,我可不养宠物,想留下来就努力派上用场吧。”

所以,十六岁的小狸,就在锈带深处这家弥漫着铁锈、消毒剂、血腥味,还有老K身上永远散不掉的机油和烟草混合气味的黑诊所里安了家。老K从不是什么好人,他可以从死人身上面无表情地拆下还能用的零件,转头就卖给活人换回廉价的合成酒和珍贵的烟草。这样的他更不可能是一个好老师,他只是心血来潮,收养了一只路过他这肮脏巢穴的、看起来还算有用的流浪猫,但也仅此而已。

小狸被放养在光线昏暗、堆满医疗废料和不明器械的房间里,老K算是默许了她出现在他的诊室,让她用那双既属于猫又属于人的、异常灵巧而稳定的手,在腐烂的皮肉与断裂的骨骼间,笨拙而专注地学习着寻找那一线渺茫的生机。她是被两个世界同时抛弃的异类,无法回到动物的纯粹,也无法被人类的“正常”社会接纳。

但是,她想活着。这个念头简单、原始,却像穿透混凝土缝隙的野草,在她心底顽固地扎根,向着任何可能的光源蜿蜒生长。

诊所就是她的巢穴,老K是唯一会叫她“小狸”的人。她在这里学习辨认那些标签模糊、字迹晕开的药品,用嗅觉和一点点尝试去区分刺鼻的止血剂与带着甜腥气的腐蚀液;学习用弯针和坚韧的合成线,将裂开的皮肉像缝合破布一样连接起来,针脚从歪歪扭扭到逐渐细密;也学习着在黑街“弱肉强食、睚眦必报”的残酷法则下,尽可能地活下去。

所以慢慢的,黑街的居民都知道了,老K养了一只能干的小猫。在一次次试探中,“蹬鼻子上脸”几乎是小猫被纵容后的天性。诊所里瓶瓶罐罐被尾巴扫落碎裂的频率越来越高,老K那混合着机械摩擦音的怒吼也越来越频繁地炸响在狭小的空间里:“小狸!你这小混蛋!那玩意儿很贵——!”但大家都隐约能看出来,那个半机械脑袋的老K似乎被这只活物磨出了一点人味,甚至诡异得偶尔能在他那布满油污和胡茬的脸上,捕捉到一丝转瞬即逝、堪称“柔和”的扭曲表情。无事时,那只通体漆黑的小猫甚至能悠闲到趴在诊所那块锈迹斑斑的招牌上,伸着毛茸茸的爪子,去捕捉空中飞舞的、被霓虹灯影照得光怪陆离的蚊虫。

小狸本以为,这样充斥着机油味、叫骂声和偶尔安宁的日子,会一直这样缓慢而嘈杂地流淌下去。

然后,老K死了。

在这里,死亡几乎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寻常得像早餐时合成面包多烤焦了一角。所以老K的死是那么稀疏平常,没有激起半点波澜。人们只是在酒馆啜饮劣酒时,含糊地感叹一句“黑街又少了个能缝缝补补的”,随即更关心的,是老K养的那只似乎也懂点医术的小猫,到底能不能继续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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