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周应淮受邀参加秦燃的生日宴。在看到秦燃的那些朋友时,周应淮勉强挤出来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早已滋生出的、无尽的恐慌与仇恨狠狠交织在了一起,在他心底的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冒了出来。
那一刹那,周应淮感到四肢发麻,浑身血液翻腾涌动直冲大脑,让他生出一阵恶寒,他咬紧了牙关,几乎就僵在原地不动了。秦燃走过来很自然的拍了拍他的胳膊,还借机摸了下他的手,一脸诧异地问周应淮的手怎么会这么凉。
周应淮回过神,猛地用力抽出手,偏头冲秦燃露出一个不大好看的笑容,说没事。
秦燃的那些朋友聚在一起,言不及义,净是说些没用的,最后可能是闲得发慌,以各种名义轮番灌他酒。看着他们彼此之间不断使眼色敬他酒的时候,周应淮已经维持不了脸上的表情,他借口去洗脸,短暂的逃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夜晚的风吹在身上,周应淮感觉这种灼热感稍稍退却一些。他面前的世界已然颠倒扭曲,明明踩在结实的地板上,却觉得头重脚轻,仿佛下一刻就要稳不住身形跌倒在地。
正在此时,齐湛出现了。他一手揽住周应淮的腰,一手端着一小块蛋糕。
周应淮醉醺醺地看不清人,只能听到那人附在他耳边,低声说:“我扶你过去。”
周应淮很讨厌和人发生肢体接触,这么近的距离使他十分抗拒,可他的理智早已被酒精吞噬掉,浑身的力气也不知飘散去了哪里,只能任由齐湛扶着他。
后来的事周应淮有些记不清了,只知道他那夜是在秦燃家里度过的。第二天一早,看着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周应淮明显的松了口气,谁料门突然被推开,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映入眼中。
周应淮带着满心防备看着面前的人。
齐湛的头发已经快要长过肩膀,因为生得唇红齿白,还总是笑着,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这让总是落落寡合的周应淮心里滋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在明显的加重。
可能是他观察了齐湛太长时间,齐湛笑了声,抱着胳膊问:“看够了没啊,需不需要我凑过去让你好好观察一下?”
周应淮那会儿已经被秦燃吓得有点恐惧和男性距离过近,简单的勾肩搭背都能让他反应激烈的躲开,所以在齐湛稍微靠近一些时,他直接面带防备的往后退了退。
好在齐湛很有分寸的停在床边,说:“醒酒了没?出来吃饭了。”
等齐湛走远了周应淮才下床洗了个脸。齐湛从自己房间里找出一套干净的白衣黑裤递给周应淮,还直接挡在了周应淮面前,不准他离开。
这种命令式的口吻让周应淮心生不满,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猛然反应过来昨天发生的种种事情,只能后退半步警惕地问:“秦燃在哪?”
“秦燃?”齐湛摊着手扫了眼楼下,说:“昨天他们玩了太长时间,现在还在睡着,呐,就在你隔壁,要去打个招呼吗?”
齐湛这个时候已经侧过了身,双手插兜往楼下看。
周应淮接过齐湛的衣服并在他的指引下去洗了澡,他觉得自己真的这么走了确实是不太好。
擦着半干的头发,周应淮照着镜子仔细整理了一下衣领,出来时齐湛正坐在楼下沙发上等着他,看他下来还欣赏的看了几眼,问:“这些菜合你口味吗?”
周应淮跟着齐湛坐了过去,低头看着丰盛的菜肴。他没什么忌口,除了海鲜和内脏之外,任何东西都能让他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