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湛端起一杯茶,苦口婆心地劝道:“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地对另一个人产生令旁人难以想象的憎恶和恐惧吗?与其找我的不是,不如想想自己做的错事。”
秦燃心里很不想跟齐湛讲话,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反驳:“我能有什么错事?”
“你自己想呗,”齐湛把手放在膝盖上,“反正他讨厌的不是我。”
秦燃的脾气一向是不好,他在外不会给齐湛半分好脸色,在家却要处处忍让齐湛。
家里安装了监控,秦燃的司机也会把秦燃一天的行程汇报给他爷爷,秦燃的一天是没有隐私的。
他的父亲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去世了,他身为家里的独子,从小被爷爷抚养长大,只是爷爷对他过于严格,秦燃就没见他对自己笑过,反倒是被他爷爷视为亲子的齐湛常常能得到他的笑脸。
秦燃烦躁的一挥手:“滚蛋吧你。”
“说得好像谁愿意来一样。”齐湛临走时回头看了眼秦燃,说:“并不是我愿意来的,而是老头子听说你最近为了一个男人闹的家里鸡犬不宁,他很生气,让我过来告诉你,别忘了你还有个未婚妻。”
“我闹个鸡犬不宁?”秦燃站起身,怒气冲冲的攥住齐湛的手腕,力道大的恨不能把他手腕捏碎,“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是你!是你突然出现在周应淮面前,你敢说你对他没有任何企图吗?”
齐湛抽出手腕,凑到秦燃耳边说:“那又怎么样呢?他周应淮有眼睛有腿,他看得上谁,选择跟谁走,那都是他的事,就算日后吃了大亏,那也是他自己识人不清。”
齐湛说完就离开了。
秦燃愣在原地,目光呆呆的望着一个方向。
周应淮近日一直忙于找工作,整日早出晚归。
一天傍晚,他按照导航所指的方向七拐八拐地进了一条小巷。窄小无光的道路让他想到了某个漫长的夜晚,一只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手。
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从小巷穿出去是一条宽敞大路,遥望过去,周应淮如愿看到了那个十字路口。
不停歇的走了将近三十分钟,周应淮体力消耗殆尽,只能暂时停下,调整一下呼吸。
月亮在散发着幽暗的光,车辆呼啸着疾驰而过,借着不断流转变化的光,周应淮看到一个个步履匆匆的行人。
感官被无限放大,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那间厕所,夜风扑在身上,像极了赤裸的身体贴上了冷冰冰的墙壁。周应淮耳边又响起了那肆无忌惮的嘲笑声音,他痛苦地拧着眉,失神地望着前方,不知不觉中,呼吸变得越发粗重。
正在此时,有什么东西闪进了他的视线里,周应淮被吓了一跳,短暂地呆立过后,他才发现站在眼前的是一脸惊喜的齐湛。
见不是危险,周应淮松了口气,一时间如释重负,眼里流露出了和齐湛一样的惊喜:“你怎么在这?”
“你不记得啦,”齐湛一指,“我家就在那。”
周应淮顺着看过去,见一栋栋亮着灯的高楼矗立在那,瞬间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