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龟滋士兵在睡梦中就被烈火吞噬,或被冲进来的骑兵砍杀,凄厉的惨嚎和惊恐的尖叫划破宁静的清晨。
他们根本不知道来了多少敌人,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火焰和死神,瞬间崩溃!
与此同时,玄悦的部队如同旋风般卷到了王城门口。
守门的卫兵还没来得及揉清惺忪的睡眼,就被精准的箭矢射倒,沉重的城门在里应外合(或许有早已买通的内应,或利用钩锁攀爬)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被猛地撞开!
黑色的骑兵洪流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入!
城内顿时一片大乱,哭喊声、惊叫声、兵刃碰撞声、房屋燃烧的噼啪声混杂在一起,直冲云霄!
眼看局势大好,我和黄胜永对视一眼,不再犹豫。
“目标王宫,杀!”
我一马当先,黄胜永紧随其后,率领着最精锐的亲卫和骑兵,如同热刀切黄油般,撕裂了城中零星的抵抗,朝着城市中央那座最宏伟的建筑——龟滋王宫,狂飙突进!
王宫门口的数百名龟滋禁卫军试图组织起防线,但在我们这群养精蓄锐、杀气腾腾的铁骑面前,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刀光闪烁,血花飞溅,试图阻挡的禁卫军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倒下,宫门很快被我们强行突破!
“搜!给我把龟滋王揪出来!”我厉声喝道,带着士兵冲入宫殿深处。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我们搜遍了装饰奢华却空荡的王宫内室、偏殿,除了那些吓得瑟瑟发抖、尖叫逃窜的宫女和后妃,竟不见龟滋王的踪影!
“怎么回事?”黄胜永提着滴血的弯刀,粗声粗气地吼道,脸上满是困惑和暴躁。
我将那些惊慌失措的宫女、内侍驱赶到一起,又让人将闻讯赶来、试图抵抗或躲藏的王城大臣、贵族以及王族成员全部抓获,乱哄哄地押解到王宫前的广场上。
这些人脸上写满了恐惧、茫然和难以置信,显然无法理解为何“五天路程”外的敌人会如神兵天降。
很快,林伯符提着一颗血淋淋、戴着华丽头盔的首级大步走来,扔在广场中央:“少主,龟滋军大元帅,已被末将阵斩!”
紧接着,玄悦也押着几个衣着华贵、面如土色的大臣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强迫他们跪在广场前。
我走到那群俘虏面前,目光冰冷地扫过他们,用带着肃杀气场的虞朝官话问道:“龟滋王,何在?”
跪在最前面的一个老臣,浑身颤抖,涕泪交加,用生硬的虞朝话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尊……尊贵的将军……大……大王他……他在数日之前,得知……得知镇北府即将发兵,便……便已秘密启程,前往波斯……去……去搬请救兵了啊!”
什么?!
跑了?!
我和身边的将领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错愕和一丝被戏弄的恼怒。
我们发动如此迅猛的突袭,斩将夺城,结果正主儿居然早就溜了?!
广场上,只剩下燃烧的宫殿、横陈的尸体、跪地求饶的俘虏,以及三千名杀气未消、却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朔风骑兵。
清晨的阳光终于完全跃出地平线,将这座刚刚经历血火洗礼的王城照得一片亮堂,也照出了我们这场辉煌胜利下,唯一美中不足的遗憾。
听着那老臣颤巍巍的供词,我心中先是涌起一股被愚弄的怒火,随即迅速冷静下来,一股寒意反而窜上脊背。
龟滋王跑了!跑去波斯搬救兵!
这绝不是个好兆头。
一旦让龟滋王成功说动波斯,甚至联合西域其他观望势力,届时我们面对的将不再是一个孤立的龟滋,而可能是一场席卷整个西域的大叛乱,镇北军将陷入四面受敌的泥潭!
必须将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
电光火石间,一个更大胆、更疯狂的计划在我脑中成型。
“黄胜永!林伯符!玄悦!”我厉声喝道,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末将在!”三人齐声应道,虽然不解,但军令如山。
“林伯符,带你的人,立刻控制王宫府库、国库!将所有便于携带的金银细软、珠宝玉石、贵重皮货,全部打包带走!动作要快!”
“玄悦,你部负责维持城内秩序……不,是制造‘有限度的混乱’!”我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将府库里那些笨重不便携带的铜钱、布匹、粮食,全部分发给龟滋贫民!同时,派嗓门大的弟兄,沿街宣告,不,是向整个西域宣告——龟滋王城无主,财富遍地,周边各国、各部族,有能者皆可自来取之!”
“什么?”玄悦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引狼入室,让别人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