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我在一片温暖与柔软的包裹中醒来。
母亲依旧将我紧紧搂在怀里,我的脸颊埋在她那丰满高耸的胸口,几乎要喘不过气,鼻息间全是她身上熟稔而令人安心的馨香。
我微微动了动,想悄无声息地起身,却被她察觉。
“嗯…月儿醒了?”母亲慵懒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手臂非但没有松开,反而一把将我更用力地捂在她胸口,仿佛要将我揉进她的身体里,“时辰还早,再睡会儿……外面那些杂事,不急。”她的手掌在我后背轻轻拍抚,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我只得在这令人窒息的温柔中又缠绵了许久,直到窗外日头渐高,母亲才终于松开了些力道,允许我起身。
穿衣时,母亲坚持要亲自为我整理。
她细致地为我抚平朝服上的每一处褶皱,系好每一个玉带扣环,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进行某种重要的仪式。
最后,她捧起我的脸,在上面亲了一下,美艳的容颜上带着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凝视着我的眼睛,轻声说道:
“月儿,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忘记,娘心里……始终最爱的还是你。”
这话语如同警钟,在我心中敲响。
我内心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那股不祥的预感再次升腾。
但我面上不显,只是顺势也趴到娘耳边,用同样轻柔却带着一丝深意的语气回应:
“娘,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月儿最爱的人,也还是你。”
母亲闻言,眼神一愣,随即化开一片欣慰的柔光,她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感叹道:“我的月儿……真的长大了。”
我没有告诉她的是,就在昨夜,我已通过特殊渠道,向城外和安西各地发出了最后的指令。
如果今天日落时分,我没有安全地走出龟滋王城,那么城外由黄胜永、韩全统领的三万朔风军精锐,以及正在火速集结、从安西各大屯垦区、要塞赶来的十万大军,将会毫不犹豫地开始攻城。
这是我最后的底牌,最强的杀手锏。
在局势未曾明朗,无法确定母亲究竟会被逼迫到何种地步之前,我绝不会轻易打出这张牌,但我也必须确保,自己有掀翻棋盘的能力。
半个时辰后,龟滋王宫大殿。
气氛与昨日截然不同。
镇北府系统的将领、文官,以及安西各地有头有脸的部落酋长、邦国君主、世家代表,济济一堂。
母亲麾下的镇北军将王宫戒备得极其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今天,我没有坐在母亲身边那个象征着至高权力与亲密的位置上,而是识趣地选了一个下手位置坐下。
玄悦一身便装,沉默地站在我身后侧。
她趁无人注意,极其隐蔽地微微俯身,用气声在我耳边快速说道:
“少主,今日殿内所有将领,均被要求不许携带兵器。而且……我姐姐玄素刚刚暗中递来消息,说……今天会有大事发生。”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要不……我们找个借口,先跑?”
我端坐不动,目光平静地扫过殿内那些或熟悉或陌生、各怀心思的面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同样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回应:
“跑?为什么要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该来的,总会来。
我倒要看看,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
我的目光最终投向高踞王座之上、神色看似平静却眼底暗藏波澜的母亲。
一场关乎权力、亲情与生死存亡的风暴,即将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正式拉开序幕。
“咚——咚——咚——”三声沉重而悠长的鼓响,如同敲在每个人的心头,瞬间压下了大殿内所有的窃窃私语。
殿内文武百官、各方显贵神色一肃,纷纷整理衣冠,垂首恭立。
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下,大殿侧方的帷幕被两名力士缓缓拉开。
母亲妇姽在一众女将的簇拥下,迈着沉稳而富有韵律的步伐,走向大殿中央那象征着西域最高权柄的龟滋王座。
她的出场,永远带着令人窒息的视觉冲击力。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她那比其他女将男将都高出一个头的傲人身高。
今日,她依旧穿着那身极具大虞特色、既火辣暴露又华丽异常的正式礼服。
大虞风尚以展现健美的体魄为荣,无论男女,服饰往往大胆勾勒身形,母亲身边的青鸾、玄素等女将,衣着同样暴露而性感,紧身的战裙或开衩的长袍凸显着她们矫健有力的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