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的禁军阵列,气氛骤然紧绷,杀意弥漫。
我身后的朔风亲卫也同时拔刀,刀刃出鞘的摩擦声刺耳而整齐。
眼看一场血战就要在这宫门前爆发。
我望着玄素,望着她身后那些曾经或许向我宣誓效忠的禁军面孔,忽然感到一阵彻骨的疲惫和荒谬。
这巍峨的宫墙,这冰冷的甲胄,这如林的长矛,竟成了阻隔我与那个女人的最后屏障。
我抬了抬手,止住了身后亲卫的躁动。
目光越过玄素,投向那紧闭的、高大的宫门,仿佛要穿透厚重的木料和砖石,看到后面那个我无比熟悉、此刻又无比陌生的人。
“好,”我的声音平静下来,却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空洞,“我不为难你。我自己进去。”
我翻身下马,将马缰丢给亲卫统领,卸下腰间的佩剑,扔在地上。然后,穿着未卸的轻甲,一步步,朝着禁军的枪林走去。
玄素脸色骤变,急道:“大王!”
我脚步未停。挡在我正前方的两名年轻禁军,看着我不带武器,独自走来,脸上露出惊慌与犹豫,手中的长矛微微颤抖,不自觉地后缩了半分。
“让他过去。”玄素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只剩下冰冷的决断,她侧身让开了道路,同时对阵列挥了挥手。
禁军阵列如同被无形的刀劈开,沉默地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通往宫门的通道。
长矛依然高举,寒光森森,我就在这金属的夹道中,一步一步,走向那扇紧闭的宫门。
宫门并未上闩,轻轻一推,便发出沉重的“吱呀”声,向内打开。
门后,是熟悉的、空旷而肃穆的宫殿前庭,以及更深处,重重叠叠的殿宇楼阁。
一切似乎都与往日无异,却又处处透着诡异的寂静,仿佛整座皇宫都在屏息等待着什么。
我没有停留,径直朝着后宫深处,那座属于母亲、也属于我的“凤寰宫”走去。
沿途遇到的内侍、宫女,皆如见了鬼魅,远远便跪伏在地,瑟瑟发抖,不敢抬头,更无人出声通传。
他们的畏惧让我心头一沉,这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脚步越来越快,靴子踩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每一步都像敲击在心口。
凤寰宫的殿门虚掩着。
里面隐约传来一些……奇怪的声响。
像是压抑的喘息,又像是愉悦的呻吟,还有男子低沉的调笑声。
那声音刺耳,像一根根针扎进我的耳朵。
我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冻结了,胸腔里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与痛楚。
深吸一口气,我猛地抬手,用力推开了沉重的殿门!
殿内光线略显昏暗,熟悉的龙涎香混合着一种陌生的、甜腻的暖香扑面而来。
那香气腻人,像某种催情的媚药,直钻进鼻腔,让人脑子发胀。
而在那架宽大无比、铺着明黄锦褥的龙凤榻上,一幕我永生永世也无法想象、无法接受的画面,赫然撞入我的眼中——
我的母亲,妇姽,正仰躺在锦被之上。
她身上只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玄色绣金的丝质寝衣,衣襟早已散开,露出大片雪白耀眼的肌肤。
那具曾经披挂重甲、驰骋沙场的矫健身躯,此刻毫无保留地展露着属于成熟女性的惊人诱惑。
岁月与生育并未夺走她的美丽,反而沉淀为一种惊心动魄的丰腴与性感。
饱满傲人的胸脯几乎要将那单薄寝衣的前襟撑裂,随着她身体的起伏剧烈地颤动着,顶端嫣红若隐若现;纤细却充满力量的腰肢下,是肥硕圆润得惊人的臀部,在凌乱的锦褥上压出诱人的凹陷;一双修长笔直、肌肉线条流畅优美的腿,此刻正紧紧缠在一个年轻男子的腰际……
那男子,正是曹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