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来找医生的。”杨晓晴紧张地垂下眼帘，不敢与他对视。
李白古淡漠地扫了她一眼，似乎没察觉到她的不安。与银白发色相衬的眉眼颜色偏浅，配上抿成直线的薄唇和不苟言笑的表情，整个人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禁欲冰冷气质。
“找我？”他声音平缓无波，伸手越过她就要推开办公室的门。
杨晓晴身子微微一颤，下意识想挡住门缝，却在触及他毫无温度的视线时，像被烫到般瑟缩着往旁边挪了半步。
“嗒——”
门轴转动，李白古推开门。办公室里空荡寂静，只有午后的阳光斜照在光洁的地面上。
紧跟在他身后的杨晓晴呼吸一滞，随即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进来吧。”
李白古仿佛什么也未察觉，步履从容地走入室内，顺势朝她示意。
杨晓晴却倏地按住腹部，眉眼蹙起，声音也弱了几分：“抱歉李医生……我、我突然肚子疼，得先去趟洗手间，等好些我再来找您！”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加快脚步，几乎是逃也似地消失在走廊转角。
李白古并未阻拦。
他缓步走回办公桌前，无声地拉开右手边的抽屉，原本叠放整齐的一沓诊疗卡，此刻凌乱不说，还少了不少。
“嗤——”李白古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从容按下墙角的红色按钮。刹那间，尖锐的警铃如潮水般席卷整座医院，走廊灯光瞬间转为刺目的猩红。
刚走没多远的杨晓晴见此，脸色煞白，脚下加快速度。
“给！”楼梯拐角，西朵突然出现拦住她，并将手里的一叠诊疗卡递给她。
杨晓晴看着西朵面无血色的脸和萎靡的精神，抓起诊疗卡往安知夏的诊疗室奔去。
——
下午三点整。
安知夏刚在诊桌前坐下，刺耳的警铃骤然划破医院的宁静。她猛地抬头，看向墙角正在发出尖锐鸣响的微型喇叭。
不等她理清状况，诊疗室的门被“砰”地撞开。杨晓晴气喘吁吁地冲进来，将厚厚一叠诊疗卡塞到她面前。
安知夏：“？”
“我要看病！”杨晓晴急切说着，就像身后有什么人追赶，“其他诊疗卡的主人也要看，他们先用诊疗卡预约，之后就来。”
安知夏原本想要推开那叠卡的手，瞬间改变了方向，一把将卡片揽到身前。
“先找出你的那张。”她冷静地示意。
杨晓晴迅速从中抽出一张递过来。
确认无误后，安知夏松了口气。
“跟我到后面，把衣服脱了做检查。”她起身正要带人往隔间走——
“咚！”
沉重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
安知夏闻声转头，两名身着深灰色工装的高大身影堵在门口。他们脸上佩戴着鸟嘴面罩，漆黑的皮质面具延伸出细长的金属鸟喙，眼部嵌着深色护目镜，将整张脸完全遮蔽，分不清具体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