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禧有些艰难的问道,“所以你起这一卦有意义?”
“有啊。”
“哪有?”
“禧叔你着相了不是。”弘书道,“起卦作为一个仪式,它能辅助我让我看清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在铜钱抛出去的那一刻,我想吃的东西就已经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了。”
“……”允禧无语地看着他,“虽然但是,着相是佛门的说法。”他跟弘书混的时间长了,也学会了一些‘简洁’的说话方式。
弘书沉默地看着允禧,允禧回望他。
“咳。”最终是允禧撑不住,移开视线换话题,“话说起卦不是要摇六次,你怎么就摇了一回。”
弘书哼道:“一顿饭而已,不值得我浪费太多功力。”
……果然走火入魔了,告辞。允禧转身就回自己位置。
弘书摇头晃脑:“凡人。”
好了,收。咳咳,以上都是戏精上身所为,不是本人。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弘书确定,这个世界没有玄学。如果有的话,他学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连第二天的天气都算不准。
反正肯定不是他没资质!
看着门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弘书为自己昨晚的卦叹气,彻底放弃修仙的妄想。
撑着伞雨中漫步,慢悠悠地往上书房走,边走边安慰自己,没事没事,下雨好啊,立夏以来还没下几滴雨,此时作物正是需要浇灌的时候,雨贵如油,今年一定能有个好收成。
谁知刚进上书房的廊下,雨停了。
我怀疑你这个雨在针对我。弘书略感无语,要下就痛痛快快的下,这么几滴有什么用,地砖都浸不湿。
允禧也来了,招呼他:“站在外面做什么,等着看雨呐?不会下了,今年这天干的很。”
弘书叹道:“今年怕是要旱,粮价又该涨了。”
“再涨也不会让你吃不上饭。”允禧打趣道,“对了,昨儿的术数课业快给我瞧瞧,我看看我算的对不对。”
允禧有多喜欢作诗作画,就有多头疼术数演算。
弘书无奈摇头,这位禧叔不知是天生不喜政事,还是刻意避嫌,从来不与他谈论民生政事,哪怕自己只是偶尔提起一两句,他也不会附和。
弘书都能看出来的事,有各地官员奏报雨水情况的胤禛当然不会不知道,他叫来十三:“各地仓储情况如何,今夏若旱,可能及时赈济各地?”
十三早有准备:“直隶、山东、山西、河南等地连年歉收,仓储不丰,恐难自赈。陕西仓储余裕不多,最多可匀出万石救济邻省,不过江西去岁丰收,漕粮如今还未起运,若当真旱了,可截二十万石漕粮转运至灾地……”
胤禛听的频频点头:“就按你说的办,不过直隶每每歉收之时,京城粮价都会波动,今年便命仓储司提前开仓放米,以稳粮价。”今年是他登基的第一年,作为天子脚下的京城,当然是能保持多稳就多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