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菲笑,伸手摸摸他的脸,说:“我上惯了48班,三点半肯定会醒。”
叶行问:“醒了干什么?”
陆菲答:“有时候起来逛一圈,有时候听一会儿白噪音再继续睡。”
叶行说:“我不介意。”
陆菲问:“那就一起听白噪音?”
叶行说:“也可以干点别的。”
“比如?”陆菲又笑了,眼神并不清白。
“比如……”他压上去吻她,他们就这样做了第二次。
但天明醒来,叶行发现陆菲还是走了,只是给他留了点纪念,用一根领带把他的右手手腕绑在床头的立柱上。
叶行服了,摸过电话打给她,让她赶紧下来解。
陆菲在那头笑,说来了来了,已经出房间了,已经进电梯了。
走到门口才意识到没他开门,她进不去了。
两人只得切换成视频模式,她在线指导他怎么解。
中途叶行一度放弃,以为要叫酒店工作人员来帮忙开门,自己在此地几年的名声毁于一旦。
幸好终于脱困,他拖着那根皱巴巴的领带去开门,一把将门外笑作一团的人拉进来。
门关上,房间恢复黑暗,他把她按在玄关墙上。
她看着他说:“我叫你了,但你睡得挺死。”
他也看着她说:“我怀疑你给我下了药。”
她干脆承认:“嗯,下了,还要吗?”
他贴上她的嘴唇说:“要。”
他们就这样做了第三次,等到出房间又已经快中午了。
在餐厅吃午饭的时候,陆菲突然问他:“你觉得肾虚吗?”
叶行:“……”
“就是脚下发飘,双眼畏光,我感觉有点。”陆菲解释,然后摸出一副墨镜戴上。
叶行摇头笑出来,只管吃他自己的。
肾虚他是不认的,他们只是连续两天路走得多了点,早晨醒来之后又在拉起窗帘的房间里呆得太久了。
吃过午饭,两人去乌特勒支。
火车非常方便,自动售票机买票,十几二十分钟一趟。但小城市的公交班次很少,陆菲不愿意等,手受伤了又不能骑自行车,宁可走路。叶行便也奉陪。
那个下午,他们在宁静的乡野小路上走了很久,路过牧场,路过树林,途中没有遇到任何人,只听到风声和水流的声音。
目的地是个旅游景点,其实也就那样,无论建筑还是藏品都透着一股乡镇感。反倒是途中走过的那段路,叶行觉得很美,甚至相信自己一定会记得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