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安霖说,“我问了他无数遍,什么时候回来,他都不回答我,我凭什么要回他?”
秦遇能看出安霖在赌气,气他爸不回来看他。
他不由反思自己,以后不能惹安霖生气,否则小猫会很决绝。
“还是回一下吧。”秦遇说,“他在担心你。”
安霖抿紧嘴唇,心里有些动摇,但他动了动拇指,刚要打字,又抗拒地说:“他担心我就该回来,而不是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你不是一个人啊。”秦遇揉了揉安霖的头顶,“你有我,还有那么多关心你的人,我们都会给你撑腰。”
安霖嘴角下弯,下唇耸起,不想再丢人地流眼泪。
但他知道自己的眼眶又湿润了,不是因爸爸被骂感到难过,也不是因爸爸落魄感到酸楚,是冰冻的内心渐渐化开,热流从心脏一直传到了眼眶。
他点开键盘开始输入,时隔一年多再次和他爸联络:【我没事】
爸爸明显守着手机,立马发来消息:【爸爸这边有进展了,很快就可以回去】
安霖皱了皱眉,仍有些赌气地说:【做不到的事不要承诺】
秦遇捏了下安霖的脸颊:“你这小同志真是别扭。”
“我就这样。”安霖没好气地说,“你不喜欢就不要追。”
秦遇笑了笑,有些瞧不起自己,又有些骄傲地说:“喜欢。”
对话框里弹出了一条新消息:【年底】
这一下安霖是真绷不住了,扔掉手机环住秦遇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发泄似的边哭边说:“我爸要回来了,我不是一个人。”
“你本来就不是。”秦遇说,“以后更不会是。”
心里的伤疤不知不觉中愈合了。安霖哭够,发泄够,安安稳稳地靠着秦遇睡了过去。
在进入梦乡前,他呢喃道:“谢谢你,秦遇。”
“我也谢谢你。”谢安霖愿意对自己敞开心扉。
秦遇在安霖的头顶落下一吻,轻声道:“我终于不是没猫的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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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秦遇梦到他买了好多猫猫零食和玩具,还在家里装满了猫爬架,打造出了一个猫猫乐园。
然而当他摇着铃铛,邀请小猫进屋里玩时,小猫只是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一副不太感兴趣的模样,然后大发善心地拿屁股蹭了蹭他的腿,又一溜烟跑走了。
他在后面追啊追,使劲追,愣是追不上,最后猛然从这噩梦中惊醒。
这会儿安霖已经醒来,正在窗边打着电话,口中说着“起诉”“律师函”等词,显然是在处理被造谣的事。
秦遇想到那噩梦有些后怕,来到安霖身后环住他的腰,像个大型挂件似的挂在他身上,耐心等他打完电话,懒懒地说道:“早,老婆。”
安霖挣开秦遇,转过身来挑眉看着他:“老婆?”
不妙。噩梦似乎是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