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愿坐在轮椅上,面容苍白憔悴,没有往日的清秀精神。
看著季徽,他嘲讽道:“是想趁我没被送出国前,再看看我有多惨么?”
面对他的冷言冷语,季徽没有多大反应。
他道:“让你变成这样的不是我,是傅承越,你要恨的人也该是他。”
一听到这个名字,苏时愿脸上再也没有往日的喜欢爱慕,剩下的只有恨意。
他恨傅承越冷漠无情,直接废了他的双腿双手,因为医治不及时,他就算痊癒后也会成跛子,以后也不能快步走,只能一步一步慢慢走,连刚学走路的婴儿都比不过。
看著他脸上的恨意,季徽道:“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矛盾,如今更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傅承越那样对你,你真的不想报復吗?事情都到这种局面,为什么不选择坐下来好好商量,看能不能达成合作,挽回苏家损失呢?”
苏时愿面色一动。
他之所以那么怨恨傅承越,除了自身受到极大伤害外,还有爸爸妈妈···大哥为了保下他,损失很多利益,尤其在得知大哥准备多年的项目一旦落实,能將苏家实力提高一大截,却因为这件事將半个项目交给傅家,苏时愿恨极了自己,也恨极了傅承越傅家。
“你说要对付傅家,我凭什么相信你?如果你为了报復我之前的事,故意让我中圈套,再让傅家对我和苏家出手怎么办?”
苏时愿冷静下来,不再冷嘲热讽。
不再喜欢傅承越后,他整个人理智的可怕。
季徽想,这样的苏时愿才是正常的。
他道:“我说了,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就是傅承越。我对傅承越態度怎么样,你从始至终看在眼里,你也不用怕我叫你来是为了算计你,因为我出的力一定比你多。”
苏时愿没有恼羞成怒:“既然这样,你找我来做什么,自己去对付傅承越不是更好?”
季徽微微摇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就像之前你为难我,我联合苏浆对付你,现在我们没有矛盾,相反都厌恶傅承越。但傅承越本人实力强大,加上有傅家做后台,光凭我自己对付不了他。”
季徽唇角微挑:“你背后有苏家,苏景不是任人欺负的人,这次傅家狮子大开口拿了他的项目,他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你真的愿意灰溜溜地被赶到澳洲,一辈子都不能回华国?”
苏时愿···
当然不愿意。
“我联合的不止你和你背后的苏家,还有许多不满傅承越及傅家在某些事情和某些行业的霸道垄断行为,他们想要趁此联合起来,为自己爭取话语权。”
苏时愿沉默片刻开口:“好,我答应你,你需要我做什么?”
季徽拿出文件递给他:“这些是我派人收集到的傅氏集团各种违法证据,有残害同行的,以私谋公的……你可以看看,让你做的事也不难···”
办公室里,季徽的声音渐渐变低,苏时愿神色越发认真。
直到苏时愿离开,季徽自己也觉得很奇异。
谁能想到有一天,他和苏时愿能坐下来好好说话。
前世,季徽恨过苏时愿觉得都是对方害了自己,包括这辈子也很难喜欢对方,但时间久了,季徽慢慢意识到,前世自己落到那般境地,真的都是苏时愿的错吗?
苏时愿有错,但並不都是他的错。
前世,季徽被某股不知名力量控制著一直针对对方,对方出於自保反过来对付他很正常。
真正伤害他的是,和他相处两三年的傅承越、朝任和闻则络,面对自己违和的行为,他们没有察觉到丝毫不对,或者说根本不在意。
他们就好似早就厌烦他,终於有苏时愿这个藉口在,可以彻底解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