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合力刨了接近半个小时,才总算挖出一株完整的麻根。
这一株的主球足有水桶大小,还有四五个分球,加起来份量比主球还要多。
一株就够猫崽们吃上好几天了,即便多了狐狸一家和银狼,吃个三天也不成问题。
傍晚,出去寻找食物的亚兽人和猫林满载而归。
他们身后的网兜鼓鼓囊囊,要不是用来做网兜的蔓蔓藤足够结实,怕是早就撑破了。
麻根弄回去了,但大家都不敢上手去处理,连自诩是兽人要照顾亚兽人的猫林都缩到了一边。
这东西被黑褐色的外皮包裹着的时候还好,但一旦弄破了碰到里面的汁液,就会又麻又痒。
以前山南部落的领地上也生长着这种植物。
有不信邪的亚兽人挖回去后打算像土果一样烤着吃。
但因为麻根个头太大只能分成小块,那个亚兽人分割麻根的时候手上沾了汁液,痒了好几天。
猫林亲眼见到她的手被自己抓得血肉模糊,但还是忍不住去挠。
就连会治病的上一任祭司也拿她的手没办法。
银野看看缩在一边的猫族兽人们,又看看一脸倔强准备自己上的南渊。
想到自己白吃白喝这么久,也该帮忙做些事情,于是瘸着腿走上去,示意他来。
银狼的爪子还没恢复,还不能变成人形,兽形又不好拿工具,南渊自然不可能让他上。
他躲开了银狼想要叼走麻根的动作,“没事,我会小心的。”
说完,南渊用特地带回来的麻根叶子将手和麻根隔开,然后用石刀削去外皮。
过程中他一直很小心,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一些黏糊糊的汁液。
指尖渐渐泛起些许痒意,很快那股痒意就爬到了手背上,南渊终于忍不住放下石刀开始挠手。
猫林和花猫见状都吓坏了,围着南渊团团转。
“怎么办啊,我就说要麻手吧!”花猫都快急哭了。
银狼本来安静趴在一边看着南渊的动作,此刻也站了起来。
他走到石锅边上,顶顶石锅,示意旁边的黑背拿水给南渊洗手。
黑背也顾不得石锅里是他们用来喝的水,干脆地抱起石锅,就要往南渊手上泼。
面对大家的关切,南渊有些不好意思,“没事没事,你们帮我烧点热水吧,泡一泡热水就不会痒了。”
麻根汁液之所以会让人手痒,是因为里面还有一种叫皂角苷的致痒物质。
皂角苷不耐热,只要达到一定的温度就能被破坏。
南渊小时候经常帮爷爷处理芋头,那个年代农村人还没有用一次性手套的意识,都是用这种方法解痒的。
见他有办法,其他人这才放心下来,手忙脚乱地跑去烧水。
石锅厚重,烧水要好一会儿,南渊趁这个时间,忍着痒意把麻根的外皮全部削干净,然后剁成了小块。
期间猫林犹犹豫豫地凑上来,想要接过南渊手里的石刀,“我来吧,渊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