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大翻车!”许翩简直面如死灰,“他一掏出来我差点晕过去,MAC子弹头知道吧,就那么大。起初我还以为是待机状态,没想到是满电状态。怪不得追我追得那么殷勤,整天嘘寒问暖,又送花又送礼物的,原来有硬伤。”
没等林霜羽笑完,她话锋一转:“所以那个宠物医生,我劝你也早点试试,万一不行还能退货。”
冰粉色的破冰船端上来,颜色漂亮,晃晃荡荡,林霜羽低头抿了一口:“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许翩疑惑:“你们都认识一个半月了吧,进度有点慢啊,还是他有什么redflag?”
“没有。”林霜羽摇头,“江医生很好,哪里都好,表里如一的好,挑不出一点毛病。”
“那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没再应声,她喝光了玻璃杯里最后一口酒。
冰块彻底融化,口感辛辣的龙舌兰变得有点淡。
就像酒太淡了没滋味,人生也是如此,需要一点浓度的痛。
离开的时候,差不多是夜里十点。
她们站在酒吧门口吹风醒酒,顺便等车。
附近有一家公路商店,年轻的男男女女端着酒杯坐在马路牙子上吹牛闲聊,人头攒动,气氛热烈。
打着唇钉的文青男在大谈特谈陀思妥耶夫斯基;发缝稀疏的中年男人在唾沫横飞地回顾创业史;养宠人士在疯狂暗示“我家的猫会后空翻”;当然也少不了自诩纯爱小狗的体院男大。堪称群魔乱舞的大型求偶图鉴。
许翩听得发笑:“有时候真的很恨自己是异性恋,一个比一个能装逼。”
无视人群中偶尔的搭讪,林霜羽压低声音:“而且完全不在乎听众的死活。”
网约车前面排队几十位,动得很慢,许翩观察着身边形形色色良莠不齐的男人,意兴阑珊:“真帅哥也不至于这个点儿还出来猎艳,手机里那么多鱼,随便钓一条就是了。”
林霜羽低头玩手机,偶尔回应几句,无意间刷到江照的朋友圈,是一个小视频,住院部里两只泰迪缠着绷带在打架,夹杂着他偶尔的笑声。
周五的晚上工作到现在吗?
好辛苦。
还在犹豫要不要发消息慰问一下,耳边听到许翩的惊呼:“快点回头,有天菜!”
她失笑,不以为意:“酒吧里哪有天菜,小心自己被人当成菜。”
“怎么感觉是国际友人,说的是日语还是韩语?”许翩观察完,万分可惜地叹气,“算了,沟通不来。”
同一时刻,林霜羽回头。
隔着LED霓虹广告牌,缭绕的烟气,果然在不远处看到陈梦宵。
oversize的复古印花衬衫,水洗牛仔裤,一身打扮潮得恰到好处,风格鲜明,又不至于让人犯风湿。
月光亮堂堂,他单手抄兜站在树影阴翳处跟朋友聊天,Amy也在,有说有笑,神情疏懒。
那张脸实在招蜂引蝶,再加上酒吧门口原本就是危险地带,不时有女孩上前搭讪,而他敷衍地摇头,一开口,却是笑笑的语气:“すみません、わかりません。”(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中文。)
连拒绝都不让人难堪。
林霜羽甚至听到那几个女孩小声讨论,说是不是所有日男都这么亚撒西。
其实并不意外,早在刷到Amy那条朋友圈的时候,就猜到他也会来,只是没猜到会碰上。
碰上了,然后呢?
许翩客观评价:“这就是百分百没结果的那种人,只适合一夜情,最好连微信都别加,要不放在联络人里跟定时炸弹似的,动不动就想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