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陈梦宵认真地想了想:“不知道,毕竟人生每分每秒都在变化,这个问题你自己也回答不上来吧。”
的确如此。
正因为人生每分每秒都在变化,她也做不到追问,有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最后,林霜羽只说:“反正我会去看的。”
无论那个时候我在哪里。
日本的元旦相当于中国的大年初一,是一年中最传统、最隆重的节日,陈梦宵理所当然要回家陪家人一起过。她这趟来得实在不算凑巧。
他离开时是跨年那天的下午四五点,那之前他们刚做完一次,林霜羽洗完澡,穿着他的T恤窝在沙发上吃抹茶布丁。
公寓的整体基调是极简的工业风,落地窗占据整面西墙,傍晚时的夕照完整且漂亮。夜幕来临之前,她给家人打了一通视频电话,提前拜年。提到这次东京之旅,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谎称自己是跟同事一起来玩的。父母不疑有他,叮嘱她注意安全,亲戚恰好也在,很不客气地给她列单子,让她帮忙买东西。
涩谷那家唐吉坷德是24小时营业的,但今天跨年,林霜羽不想去挤,于是暂且把长长的备忘录抛到一旁。
冰箱里留了晚餐,她没胃口,干脆早早上床睡觉。
枕头上留着淡淡的香,这间公寓隔音好得不像话,她躺在床上看了会儿猫片,不记得是几点,不记得是怎么睡着的,按照习惯留了盏灯。
半梦半醒间,脸颊传来羽毛似的轻触,下意识以为是Miki,想翻个身继续睡,下巴又被人扳回来,她蹙眉呢喃:“Miki,乖一点,别玩了。”
话音未落,下唇被人揉了揉,更加变本加厉,存心想把她弄醒。
林霜羽也的确醒了,卧室依旧是黑的,门缝漏进一缕微光,她差点错认成月光。
意识还未彻底苏醒,她含糊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想你就回来了。”
黑暗中,看不清陈梦宵的脸,只能感受到他的手指从她唇畔离开,划过下巴、锁骨,轻车熟路地探进香槟色睡裙敞开的V字领口,握住了她。
他的指尖还沾着夜露的凉,林霜羽不禁打了个寒颤,没有躲,身体往他怀里倒,“你今晚不在家住吗?”
毕竟明天是元旦。
肩带松松垮垮搭在手臂上,他的手掌在真丝睡裙里撑出明显的轮廓,她很快就没心思说话了。
直到陈梦宵的手摸进来,在她耳边调情般说:“自从你来了之后,阿姨每天都要换床单。”
“……你烦不烦。”林霜羽正对着跨坐在他腿上,长长吸了一口气。
“不烦啊,”他又装听不懂,“你就算把房间淹了也没关系。”
睡裙还好好地穿在身上,该露的地方却一个不落,那张平时清冷的脸此刻媚态横生,她羞耻地扭了扭腰:“手,拿出来。”
他明知故问:“现在拿出来不是更难受?”
她咬咬唇,干脆说:“换别的,换我更喜欢的进来。”
陈梦宵却没继续:“跨年夜呆在家里很无聊吧,零点还没到,我们出去逛逛怎么样?”
她眨了眨眼:“那就去东京塔?”
提议的时候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毕竟是地标建筑,林霜羽完全没想到东京塔附近会聚集这么多人,来自世界各地的人。跟外滩的跨年夜相比也不遑多让。
人潮拥挤,他们没有牵手,好像随时都会走散,却又始终没有,直到被人流推着抵达东京塔脚下。
“我上一次跨年夜来东京塔,还是十几岁的时候。”陈梦宵仰头望向塔尖,“这么多年好像都没什么变化。”
林霜羽微微出神:“所以,还是会有不变的东西的,对吧。”
陈梦宵偏头看她,正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