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羽点点头,没有多问。
真像是一副完全不熟的样子。
短暂的寒暄结束,气氛再次陷入静默,旧情人见面该有的静默。彼此都对刚才的电影闭口不提,再加上横亘两年的空白,好像再没有什么能聊的了。
片刻,陈梦宵若无其事地继续说:“我六月要回日本准备下一场电影的开机仪式,在那之前都没什么要紧的事。”
不知道该说什么,林霜羽又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后拿起甜品勺,一口一口地吃栗子蛋糕。
她觉得自己该走了,但是蛋糕还没吃完。
陈梦宵仍然在看她,从眉到唇,心无旁骛,每一寸都看得很仔细。
她莫名有种自己此刻**的错觉。
有什么好看的。以前又不是没看过。
终于受不了这种赤裸裸的注视,林霜羽放下勺子,正要开口,听见他轻轻问:“这两年过得很累吗?”
口腔里还未融化的奶油忽然变得说不出的苦涩,苦得舌根发麻,难以下咽。
不是没收到过来自别人的关心,来自别人的安慰,可是怎么办呢,他从来都不是别人。
空气凝固一瞬,她平静地将苦果咽下去,平静地回答:“还好。收获更多。”
“比如?”
“我年前搬家了,还买了辆代步车。”林霜羽重新抬起头,尽量洒脱地对他笑了一下,“多亏了你那间商铺。”
陈梦宵没有笑,“跟我没什么关系,是你自己厉害。”
“我还恋爱了。”她继续说。
他看起来完全不惊讶,“没结婚生小孩吧?”
记忆产生细微的波动,一瞬间好像回到了井之头公园的木质长椅。
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他的玩笑都一点也不好笑。
林霜羽无言:“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恨嫁。”
“不知道。”陈梦宵慢吞吞拆吸管,喝了一口柠檬水,“感觉你随时都有可能跟别人闪婚,组建你想要的家庭。”
“……让你失望了,”她低声说,“我还没结婚,没生小孩。”
陈梦宵闻言,只是垂眸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雨势减弱,窗外高楼大厦的线条逐渐清晰,像显影液中的相片。
尽管蛋糕还没吃完,林霜羽还是下定决心,对他说:“我先走了。”
“你去哪?”
“回家。”
“我送你。”
“不用了,我坐地铁就好。”稍作停顿,她又问,“你接下来什么安排?”
“没什么安排。”陈梦宵答得心不在焉,同时拿起手机,开始检查刚才堆积的消息。
很久不见,林霜羽还是觉得他这幅样子很气人,下意识道:“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敷衍,不要分心,认真一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