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全然不知,诸葛海已悄悄退至洞门,正要暗动机关、封闭入口。
诸葛空亦不知。
那堕狱,手持七彩鎏金杵,已不是得意忘形而能形容的了,正谨慎将子母两杵旋合封起,唯恐倾漏了一滴……
已然旋紧。堕狱试着,心中巨石缓慢落地。
但诸葛空却挑起了那块巨石,悄悄向前迈步。
“砰!”
一眨眼的时刻,他猛然发力,直冲堕狱撞去,把他拳打脚踢、按倒在地,又欲要夺过七彩鎏金杵,与他扭打在一起……
“臭小子——!”
堕狱咆哮着,挥舞起黑袍与尖指,怒气入心,抠抓起诸葛空的脖子,只想把他掐烂撕碎。
可诸葛空也不是等闲之辈,骨气上头,是两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一拳拳直打在堕狱冒着鬼雾的脸上,甚至拿七彩鎏金杵狠劲刺去,好不让他腾出心神使用法术。
“离魂——小子……你找死!”
堕狱骂着,又发狠掐去,直把诸葛空的脖子掐出血来,可他偏不松手,粘得紧凑。
自己又惦记着麒麟神血,在撕扯中逐渐落入下风,眼看就要被诸葛空骑在身下,殴打脸面。
“烈拳!”
纠缠间,只听得一声怒吼传来,诸葛空顿时心头大喜——必定是爹来帮他了!
“噗——!”
下一刻,一腔鲜血直喷口外
——是诸葛空,他那脊背如万钧山岳砸下般传来断裂之痛,而后便趴在堕狱身上,再起不能。
只是眼神中仍有愤恨,紧咬牙关,不吭一声。
这一拳,自然是诸葛海使的。
他打向儿子腰背,使其彻底瘫倒,手中的七彩鎏金杵也被堕狱扒去。幸而没有洒落。
堕狱查验、收起宝物,心头仍是骂骂咧咧、余气未消,于是又补添两脚,解了心头之恨,这才去扑打黑袍灰尘。
经那一番较量,他身上已是破败不堪,活像一街头乞丐,烂得烂、破得破,灰头土脸——若是传出去,怕不是要被人笑话,问他是不是在外面惹了条疯狗。
真到那时候,他干脆闭关隐居得了,这魂修派掌门也不用做了。
所幸他不曾露得脸面,否则早该破相。
诸葛空倒仍是那番英俊潇洒,只腰背与那脖间,已是断骨残肋、“姹紫嫣红”,又隐忍剧痛,几乎就要晕厥过去。
恍惚间,听得一熟悉话语,道是:
“犬子……,还望掌门恕罪……”
“无碍……”
……
“此洞中积聚有五阶焚焰玛瑙魔晶、分量难计,乃天地灵气之圣所,内中又充斥有麒麟神血之气、养护宝物。若要使其效能发挥最大,应当待其中灵气消散外泄,纯度至佳时,方可动宝。”
“依老家主所见,择何日为佳?”
“三日后午夜,乃月圆之夜,此为最上策。若错失,便再待三十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