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盘查卫兵近在咫尺,诸葛空倒也不慌,甩甩衣袖,自信非凡地扬了一下长发,就迈跨大步径直走去。
“叫什么?”卫兵攥着小本儿,把他拦下盘问道。
“诸——咳,花露。”
“花露?”
那卫兵上下大量着他,疑惑道,“你父母知道你不是男人吗?”
“咳!你听错了,我是说——华禄。”
“恩……出城做什么?”
“我!我……啊,对!我在无忧城做抄录,这不回来看看家里老人嘛,现在得回去工作了,不然县太爷会骂我的。”
“行吧。”
卫兵说着,在本子上胡乱记下,再一抬头,竟仍是诸葛空,站在面前,正冲他傻笑。
“不是,”卫兵哭笑道,“你特么到底出不出城啊?!”
“出,出,你别吼辣么大声,我这就出还不行嘛!”
诸葛空应着,忙出了城,还不忘回头瞧一眼那卫兵。
他这辈子做梦都想不到,那样一个虎头虎脑的傻小子,居然是自家二少爷。
……话说回来,自上一次在嬴家斗场取胜后,他好像就再也没出过城了。
“呼——呼——”
城门外,他昂着鼻子,贪婪地吸收着大自然的空气,一阵神清气爽。
自此刻起,他再也不是谁家谁子,亦不为哪族哪民,也无需听从何人命令,
他要怎样,只有自己说了算。日后哪怕是沦为魔物饵食,也是实力不济、怨不得他人。
话虽如此,可他心中并无丝毫解脱之感。
十八年的包袱,不是轻易能甩掉的。更何况,花露仍在家中,使他放心不下。
西域、自家子民、无忧城、麒麟神血……若是置于魔族之手,不知会迎来怎样的终局……
不……还有挽回之法。
这样想着,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坚毅、燃烧起一股斗志。
去无忧城,把自家长老与大哥、三弟喊来。若情况顺利,搬来天朝救兵也并非不无可能。
三日后、
他还有三天。
三天后的午夜,堕狱将会使用那一盅麒麟神血。到那时,整个西域都将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