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墙边,还镶着那把入石三寸的铁剑,正烁烁闪着烛光。
人呐,总是被情绪所左右力量。或许熊渠子射石的故事真实存在过也说不定。
不过嬴涟倒也明白事理,没想要用那剑自刎。诸葛空对此颇为满意。
“喂,衣服脱了。”
牢门口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嬴涟一跳,迫使她抹了把眼泪,楚楚可怜地向那看去。
模糊的泪眼中,仍是那熟悉的面庞。
然后,她的表情由哭泣转向惊恐,紧抱着双臂。但没有空间任她逃窜。
绝路。
双方僵持着。
诸葛空已另提了一把玄阶精级的锃亮银剑,立在铁栏外,用刻薄阴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逼迫她动手。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他的眼神在这样威胁着。
诸葛空的剑法有多精湛冷酷,但凡看过斗场比赛的都心有分寸。
星运境以下。三剑见血。
能抗住第四剑的,挨不过第五剑。他爹诸葛海便是如此。
嬴涟没得选择。
想活,教你恨不能死。想死,非让你活如死般。
她自行动手,抽离、解剥、褪去。
只剩那件亮白的衬衣。
层层权利与身份一如华贵礼裙般离她而去……
诸葛空仍是注视着。
于是她又抹了眼泪,摘去项链、发带、金镯、戒指……
终于什么都不剩。
只有那件亮白的衬衣,仿佛还在诉说着,她曾经也是个普通人,有一个天真而美好的梦想,有憧憬的未来。
然而,诸葛空是不会将鲜花浪费在茅厕里的,短痛不如长痛。他只是拿起了她的衣服、和所有值钱的东西。
是了,他肯定是想这样羞辱、慢慢折磨自己,在漫长而又痛苦的后半生,一直。
嬴涟想着,泪水自脸颊滑落,无动于衷。
“跟上来。”
剑光一跃,身影便自石牢前离去了。
嬴涟怔住,然而很快爬起,跟将上去。待入了甬道,她便瞧见诸葛空正站在一木箱旁,翻扬着里面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