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涌动的烈烈春潮,仿佛要将空气烤得炙热。
他虽是询问的口吻,宋令仪却从中听出了一抹讥讽,那讽意很淡,又像刀子般轻而易举的戳破了她虚假的谎言。
不敢和他目光对视的宋令仪硬着头皮,手覆上他的手背,睫毛轻颤道:“我确实是这几日就要来月癸了,要不,等过些天吧。如今我身上还有伤,委实不好伺候夫君。”
没有说今天,怕的是他会招来丫鬟询问,或是直接褪了她的裤子检查,到时候她不好收场。
原先暧昧涌动的室内因着她这句话,陷入了短暂的静默中。
就在宋令仪以为他会放过自己时,喉头滚动了一下的秦殊呼吸加重地拉过她的手,放在那难受至极的位置,那吻更是一路从脖颈往下蜿蜒。
“我会尽量轻些的。”粗粝的掌心不在满足于隔着布料摩挲,而是想要索取更多。
想要让她尽到妻子的责任。
甚至不在给她开口的机会,低下头用牙齿碾咬,描绘着她的耳垂,“夫人要是在拒绝,我可以当你并不想承认我这个丈夫。”
“要是真来了月癸,夫人不是还能用手帮我。”秦殊不可否认,师兄的那些话的的确确在他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
他远没有自己所想的般般君子,对她,他只想要当俗人,当个不择手段的畜生。
占有她,拥有她,成为她的男人。
今晚月色幢幢,花枝月影随之移动,落下成团泼墨重色。
二喜难得见主子回来是带着笑的,忙迎上去问道:“先生,今天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眼底噙着笑的齐信轻摇刀扇,“是有好事发生,不过不是我的好事。”
二喜一时间被先生这句话给弄得摸不着头脑,什么叫做发生了好事,但不是他的好事。
不过二喜想到主人吩咐他办的事,本想现在说的,但见主人心情不错,不若留到明日再说也不迟。
说不定主人知道了,还会夸他干得好。
月亮害羞得藏在云层,好遮住了销金帐里轻勾描绘的鏖战。
下巴被掐住的宋令仪迟迟没有等来药效的发作,反倒像是一条搁浅的燕鳐鱼,她扑腾着想要重新回到水里,可是每一次都永远就只差最后一点。
她甚至有种预感,要是他在不停下。
她会死的,她肯定会死在他的床上。
但她每次哭泣着想要求饶,都会被他先一步将求饶声咀嚼吞噬。
“是我厉害,还是他厉害。”
“曼娘,你要记住,我才是你丈夫。”
宋令仪在晕过去前,迷迷糊糊中听到的就是那么一句。
凭他一个叛军首领也敢肖想当自己丈夫,简直是痴人说梦。
并在想,她下的到底是致人昏迷的蒙汗药,还是另一种不道德的药。
一缕晨光从窗边涌入,正好落在床榻上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画面中是说不出的静谧美好,连那一向恼人的雀儿都不在跳在枝头上叽叽喳喳扰人清梦。
宋令仪从梦中惊醒后,浑身上下就跟骨头散架重组一样酸软无力,心里不禁暗骂了一句莽夫。
好在身上一片干爽,想来是他抱着自己清理过了。
她在起来时,先伸手推了他一下,又试着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反应,想来是药效发作了。
早知药效发作如此之慢,她就不应该倒小半瓶,而是直接倒一整瓶。
咬着牙的宋令仪顾不上自个的腰酸腿软,穿好衣服,正要忍着腿间的不适下床离开。
人刚要从榻间离开,一只劲虬结实的手腕搂住了她的腰,炙热的气息似毒蛇攀绕而上,喷薄着匝匝毒液,“那么早,夫人这是想去哪里?”
后背抵上男人胸口,浑身僵硬的宋令仪根本不敢转过身。
她确定昨晚上是将蒙汗药下在了酒水里,虽说药效发作慢,但后劲强,他根本不可能会醒那么早才对。
“夫君醒了。”
“我以为夫人会更想问,为什么我还醒着。”秦殊目光直勾勾落进她强撑镇定的眼睛里,带着藏在失望前的薄凉寡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