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那些话,秦殊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就连她这个人,要不是和宋曼娘长得有几分相似,在她开口前就直接让人拖下去了。
却不妨碍他嘴上敷衍,“朕记得你,没想到一转眼你都变成大姑娘了。”
“陛下,小女童言无忌,还望您莫要怪罪她,她只是自小性子养得天真单纯了些,学不会那种弯弯绕绕的心眼子。”宋夫人在宋令仪开口前,就先急着解释。
话里话外还透露出,她小女儿性子单纯活泼,远没有长女心眼多又精于算计。
“宋夫人这话说得,难道是说我心眼子多了吗。”宋令仪要真是个渴望母爱的小女孩,定会为母亲的偏袒感到难过,如今只剩下看猴般的乐趣。
宋今禾眨了下眼睛,挽着宋夫人的手臂撒娇道:“娘,我相信姐夫肯定不会怪罪我的。”
又双眸亮晶晶地看向秦殊,面泛小女儿娇羞,“姐夫,我说的对不对。”
这时,蝉衣走了过来,出声询问道:“小主,可要备膳?”
宋令仪看着不愿走的两人,微微颔首。
很快,午膳就端了上来。
宋今禾看着琳琅满目的菜肴,嘴里嘟哝着泛起不虞,“大姐,你准备的怎么都是你爱吃的,都没有一道我不爱吃的,你是不是不欢迎我和娘亲来看你啊。”
宋令仪温声解释,“这些都是陛下爱吃的。”
一句话说得宋今禾的脸又红又白,臊得只想寻个地缝好钻进去。
宋夫人没有责怪小女儿,反倒将矛头指向她,“你妹妹一向心直口快,你也不拦着她一点。此事你也有错,明知我和你妹妹留在你这里吃饭,为何都不准备些她爱吃的。”
“母亲此言差矣,嘴长在她身上,难道我还能用手捂住她的嘴不成。”宋令仪眼皮掠起,带着毫不留情的嘲弄,“何况我本意并不打算留你们二人留下用膳。”
就差没有直说,要不是你们二人死缠烂打非得留下吃饭,她都不打算让宫人为你们准备碗筷。
“既然两位不想吃,送客。”秦殊对宋家人没有任何好感,让她们进宫,现还留下她们一起吃饭,都只是看在她肚里孩子的份上。
至于她?她有何面子?
秦殊一开口,宋今禾同宋夫人自不敢再出声,后者更是味如嚼蜡的如坐针毡,只恨不得他能快些离开,生怕会惹来男人动怒。
说白了她们就是欺软怕硬,在她们眼里哪怕宋令仪就算成了皇后也得要听她们的话,否则就是不孝。
宋今禾吃完饭后,仍不舍得走,眼睛偷瞄了男人好几回,才脸颊泛红,欲言又止道:“姐夫,以后我能经常进宫玩吗?”
一双眼睛直勾勾望着男人,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秦殊似笑非笑的宋令仪,“这个,你得问你大姐?”
“我大姐肯定答应的。”宋今禾露出狡黠一笑,“大姐,我说的对吗,毕竟我可是你最宠爱的妹妹。”
宋令仪知他想看好戏,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去,“你现在正在议亲,要是时常往宫里跑,那成了什么样。”
“旁人只会觉得我和大姐你关系好。”听不出拒绝的宋今禾挽过她手臂,“大姐,我好久没有和你一起睡了,今晚上让我留在宫里陪你好不好。”
“宫里没有让外人留宿的例子。”宋令仪不想再和她说些蠢话,直接让人将她们送出去。
等人走后,秦殊才泄出眼底讽意,“你的这位小妹心眼子看起来倒是不少。”
男人顿了顿,直白又贴切的吐出,“也实在是蠢钝如猪。”
何止宋今禾蠢钝如猪,整个宋家人大部分都是蠢货。
宋令仪迅速听出了言外之意,他厌恶宋家人,就如同厌恶她一样。
此次他会过来并非是为彰显她圣宠,更多的是想要看她的家人卑躬屈膝的讨好他,更想让他们为当年没有同意他们二人婚事悔得肝肠寸断。
谁说男人不记仇,他们非但记仇,就连心眼都比绝大部分人要小。
宋令仪眼观鼻,鼻观心的重新为他斟上一杯茶,小鸟依人地靠进男人怀里,“陛下不喜他们,妾往后都不会再让她们进入宫,可好。”
秦殊将女人抱在怀里,抚上她仍平坦中的腹部,“太医说三个月后,胎儿就能稳定了。”
宋令仪的笑僵在脸上,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不断摩挲着她的脊背。
他这是,连她孕期都不打算放过她。
待出了宫后,宋今禾就差把欢喜直接写在脸上,“娘,我就说陛下肯定对我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