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出这等姿态,只会令人认为矫揉造作,心机深沉。
在场的夫人小姐们,哪怕是个傻的都能看出她们二人不合。
若是以往,她们定会全部站在皇后娘娘身边。
可现在的宋令仪却是实打实的宠妃,若是她心眼小,对陛下吹了枕边风,只怕比皇后说的话还管用。
朱唇咬下一排牙印的宋令仪眼里划过屈辱,偏又逆来顺受地垂下羞耻的长睫,“既是皇后娘娘赏的,妾又怎好拒绝。”
在宋令仪弯下腰去捡起那朵,早被踩成烂泥的花时,另一只手先一步捡起了花,随后当着她的面扔了,又折了朵芍药给她,“这花脏了,用这朵吧。”
宋令仪看着给她递花的少年,水雾潋滟的眸底带着攀上浮木的感激,却又惧于皇后的威势,不敢伸手去接。
怯生生得,像朵在狂风暴雨中快要被吹折了的半树梨花。
虽美丽,但又像高悬于庙宇上易碎的琉璃灯盏。
觉得姐姐做得太过了,这才出手解围的许慎动了动唇,“接吧,这花很衬娘娘今日的裙子。”
犹豫了一会儿,朱唇轻咬的宋令仪才感激万分的伸手接过,“谢过小国舅。”
“不客气。”将花递过去后,许慎无意中落在她发间簪的珍珠梨花白玉簪,只觉得她的打扮未免太素了。
一旁的许素霓已然气得不行,她知道自己弟弟最看不得有人在他面前受欺负,可他怎么能对一个狐狸精心软。
还是一个抢了她姐姐男人的狐狸精。
既是赏花宴,又如何能少得了衣香鬓影的宴席。
作为被皇后所厌恶的宋令仪,自然被安排了最次的席间。
席间虽为女眷,却也少不了度数偏低不易醉人的果子酒。
哪怕许素霓让他在席间坐下,许慎却是百八十个不愿,最后更是直接夺过宫人端着的酒壶灌下去,借口不胜酒力离席。
宋令仪看着因醉酒,连走路都歪歪斜斜的许慎消失后,过了好一会儿起身,“妾最近身子不适,不宜过早在外吹风,只得扫兴的先行离去,还望皇后娘娘莫怪。”
对许素霓来说,她走了更好,又怎会在意她的去留。
离开御花园后,宋令仪并没有回辰元宫,而是往御花园的另一边走去。
远处树底下站着的,正是今日被打了十板子的蝉衣。
“小姐,我们这样做,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蝉衣想到等下要做的事,害怕得连指尖都在发颤。
宋令仪眼眸半眯,透着凌厉,“难道你想要违背我的命令第二次吗?”
蝉衣心神一颤,迅速摇头否认的跪在地上,举起手表忠心,“婢子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哪怕婢子去死都不会背叛小姐!”
宋令仪这才将她扶起来,“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何必害怕。”
“准备好了吗?”
“已经好了,小姐放心就好。”
御花园的背面有一处宫殿,原本是用来给醉酒的宾客醒酒更衣所用,只是自从有个妃子在里面上吊后,此地就空置了下来。
用帕子捂住口鼻的宋令仪推门进来后,先看了一眼床上明显睡过去的少年,随后才取出准备好的香点上,又将窗棂各处给关好。
确定无误后正准备离开,原本她以为陷入熟睡的少年突然睁开了眼。
在她的手刚要放在门边,一道炽热滚烫但又不失青涩的身体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脖间是对方喷洒的滚烫气息。
突然被男人拥进怀里的宋令仪吓了一跳,掐住发颤的掌心,竭力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冷静且愤怒,“小国舅,你在做什么。”
“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你姐夫的女人,是皇帝的妃子,难道你想要担上一个秽乱后宫的罪名吗。”
“你身上好香。”醒过来的许慎只觉得热,全身上下都像是有一团火在烧,烧得他难受,烧得他理智全无,并迫切的想要找到能令自己舒服的源头。
他甚至听不清怀里的女人在说什么,只觉得抱着她很舒服,身上闻起来也格外的香。只是她很烦,烦到自己想要堵住她的嘴。
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不知道该怎么让她闭嘴,唯一想到的是用自己的唇封上她的嘴。
如今倒是安静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