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心,不甘心那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却做不成。
宋令仪并不担心他们两人会发生什么,虽说男人醉酒后会同死了一样。
但与其相信男人,她更相信自己。所以在点的香和酿制的酒里,加了点儿容易让男子易不举的药。
她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亦不喜别人碰她用过的东西。
蝉衣心中则是不安居多,觉得娘娘未免太心善了,要知道后宫里的女人不是这个想踩那个上位,就是那个想踩这个上位。
宋令仪知道她想问什么,眯着眼睛望向远处花团锦瑟,“你觉得今天天气如何?”
蝉衣不明白小姐为何问这个,点头道:“天气很好。”
今天的天气是很好,没有风,阳光洒在身上正暖烘烘得催人欲睡。
“那么好的天气,就不要总是说些令人扫兴的话。”
蝉衣立马把要说的话全塞进肚里,小姐那么做理应有小姐的道理,她要做的就是相信小姐。
晒了一会儿太阳,宋令仪想到快要结束了,便从石凳上起身,“该回去了。”
只是还没走出御花园,一道颀长如玉的身影先从另一边窜了起来,脚步带着几分急切地向她走来。
许慎快到她面前方才停下,拳头握紧,喉咙泛起干裂的哑意,“娘娘,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自那天回去后,许慎就一直想要找机会见她,想要同她解释那天的事,并表明他说的负责是认真的,而非开玩笑。
但他是个外男,即便姐姐是皇后也不能随意入宫,何况是来到后妃经常出没的御花园。
眼睫垂下的宋令仪后退一步,神态冷漠又疏离道:“小国舅。”
许慎被她疏离冷漠的态度刺得心下一疼,唇边蔓延出一抹苦涩,“你不用喊我小国舅,喊我名字就好。”
“说来那么久了,我都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姓许,名………”
他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宋令仪先一步打断,“我出来得太久了,该回去了,就不打扰小国舅了。”
许慎在她转身离开时,下意识就要拦住她,可是手还没伸出来,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也令他的动作僵在原地,随后蜷缩着收回指尖。
“你刚才在和谁说话?”走过来的许素霓见他望着某处,目光随之落去。
正好见到对方消失的一抹浅色衣角。
许慎不想让她知道,随口扯了句,“没谁。”
“没谁?你觉得我会信吗。”许素霓眯起眼睛,带着凌厉的审问,“你该不会是和那狐狸精说话吧。”
要不然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
“姐,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你总是骂她………”原本的狐狸精三字,如今竟成了他嘴边的烫口之物。
“她是抢走你姐夫,抢走我丈夫的女人,她不是狐狸精是什么!”声线拔高的许素霓一想到因宋曼娘而死的霞霜,就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后拿去喂狗!
贱人!
她一定要弄死她为霞霜报仇!
神色扭曲了一瞬的许素霓目送着他远处的背影,对白玄说,“打听一下,刚才他在这里和谁说话。”
那天不在翊坤宫,从而逃过一劫的白玄皱起眉心,“娘娘是怀疑小国舅和那位在说话吗?”
许素霓自然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因为她绝对接受不了自己的亲人背叛了自己。
随着太阳一点点往西边移,原本晒不到太阳的角落反倒被偷了家,洒落一地黄澄澄。
伸手摁住眉心的秦殊没想到,几杯青梅酒下去会醉人,等醒来时竟有种宿醉后的头疼。
等下得问下她是用什么酒酿制的。
起身时,突然在枕边摸到一具温热细腻的皮肤,却远不如往常摸到的细腻光滑,就连萦绕鼻间的都不是清冽梅香,反倒是过于腻人的甜香。
原本残留的睡意瞬间散去,只剩下一片凌厉的骇人杀意。
“陛下,你醒了吗。”随着珠帘掀开发出的琳琅脆玉,是独属于她清冷如雪的声线落下。
刹那间秦殊浑身肌肉绷紧,下颌线条用力绷着显出几分难得的慌乱来,“你先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