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恨,怨,怒,不敢朝高高在上的男人发泄,只会把它们迁怒与和自己同为女人的宋曼娘。
要不是她从一开始心软的答应自己,她怎么会一步步滋生养大了野心。
哪怕自己求她帮忙,她也应该直截了当的拒绝她才对!
宋令仪拉过男人的手覆在腹间,眉眼间全是为人母的温柔,“陛下就当是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饶过她一回吧。”
唇线半抿的秦殊想到那个孩子,生怕这个孩子也会因他做过太多杀孽离他们而去,终是默认的点头,只是眼锋一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其打入冷宫终身不得外出。”
宁淑珍等最后一字落下后,整个人惊恐生惧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委顿在地得连半句话都发不出。
但她又清楚的知道,最起码她活下来了。
宋令仪再次有喜的消息,犹如晴天中的一声巨响。
“什么!宋曼娘那个贱人又有了!”折断了手中花枝的许素霓脸色难看得几乎狰狞,指甲掐进肉里都察觉不到刺疼。
这一刻的她甚至恨上了秦殊。
恨他眼瞎,恨他有眼无珠,更恨他薄情寡义。
对比娘娘的盛怒,白玄却显得格外冷静,“这一次,娘娘不妨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要是真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本宫的皇后之位是不是都得要让给她坐了!”
白玄见娘娘没有听出自己的弦外之音,遂压低声线道:“娘娘要知道,自古女人生产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上一遭,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抬手抚上花枝的许素霓明白后,突然笑了,笑得眉眼舒展,笑得端庄大气。
之前找不到机会弄死她,现在机会不正是摆在眼前了吗。
她不会再让她肚里的孩子出事,相反她比谁都期待这个孩子能平安生下来。
正让宫人将地上残花收拾干净,就有宫人来报,“娘娘,宋昭容来了。”
自从宋曼娘复宠,宋今禾被毁了容貌后,她在许素霓眼里就成了被踢出局的废物。
原以为她起码能分走宋曼娘的半点宠爱,谁曾想如此没用。
从那一刻起,也令许素霓深刻的明白到,就算她找了再多和宋曼娘容貌相似的女人又如何,他心里依旧有宋曼娘那女人的一席之地。
倒不如说,只有宋曼娘那女人。
原本同往常一样不见的,只是这次突然改了主意,“让她进来。”
来了很多次,但都被拒之门外的宋今禾不过短短数月,就被宫里的踩低捧高,将自信又高傲的性子给磨得只剩下狰狞的恨意。
但她的漫天恨意对准的唯有宋令仪,要不是她,她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不人不鬼的样!
进来后,她压着恨意,露出讨好的笑,“妾过来,是有个关于宋曼娘的秘密想告诉娘娘,妾相信皇后娘娘肯定会感兴趣。”
闻言,把玩护指的许素霓倒是来了兴趣,“你说。”
许素霓前面还想着如何处理宋曼娘,没想到就有人将刀子递了过来,她要是不用那还当什么皇后,不如直接当眼瞎心盲的蠢货婆子。
宋曼娘,这份来自亲手足送来的礼物,还望你会喜欢。
回来后,就在户部挂了个官职的许慎得知她怀孕后,脑海中突无的浮现起,不久前他们二人缠绵的场景。
最令他心惊发颤的,当属那个孩子怀上的时间正是那天。
这个胆大包天的念头仅是刚冒起一个头,就遇春风细雨迅速生根发芽,随后变成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
自从她有孕后,许素霓都免了让她三日一次前往翊坤宫的请安。
既不用去请安,宋令仪落得个清净,每日里等男人上朝后就捧着书来看。
像极了一块,正不断吸水的青苔。
逢春端着碗糖蒸酥酪进来许久,见小主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只能无奈的出声道:“小主在看什么?”
“在看书,只是书里有些道理我不甚清楚。”宋令仪说话时眼睛不曾离开书本半寸,“为何自古以来,男人的政治联盟都要寄托在女人的身上。”
“是他们想要结盟借用对方的权势,理应要他们嫁过去才对。”
逢春回,“小主可想听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