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嘆息。
坐在方太太身边。
拉著妻子的手,说道,“当初我也是有私心的,我也是为了自己的名誉和前途。”
方太太靠在方议长的肩膀上,“你说,我们最开始,明明知道没时间带孩子,明明知道我们不可能成合格的父母,还是执意將孩子生出来,这是我们的第一重过错。
第二重过错,我刚刚生完孩子,月子都没没结束,我们就去了京市,將孩子丟在这里,一丟就是十几年,后面分明有机会將孩子接回来,但是因为我父母说离不开孩子,我觉得我都没有陪伴父母很久,让我的孩子替我陪伴父母,我真的不是东西。”
方议长重重的嘆息,“我又好到哪里去?后面他去世了,我们知道了真相,为了保住他的名誉,为了我们两个人不受到指责,我们甚至都没有听他说,说一说这么多年,他是怎么样熬过来的,我们在他眼皮子底下,给他最恨的人办了最庞大的葬礼。”
方太太失声痛哭。
她说到,“我还嫌这么多年,他从未在心底里將我当成母亲,我听到她喊商太太叫妈的时候,我甚至心中还充满了嫉妒,老方,我真的该死。”
砰砰砰。
敲门声。
方太太赶紧擦乾净自己脸上的眼泪。
努力的挤出一抹笑。
方议长才过去拉开房门。
站在外面的的確是方恪礼。
方议长说道,“进来吧。”
方恪礼走进去。
在沙发上坐下来。
方太太问道,“跟你岳母解释清楚没有?”
方恪礼静静的说道,“这件事情在电话里没办法解释清楚,等回去之后,我会和小十一起回去,对岳母岳父解释清楚这件事情。”
方太太急忙说道,“你若是需要我们帮忙……”
方恪礼下意识的说道,“不用。”
说完。
似乎是觉得自己反驳的很快,又说了一句,“不需要你们。”
方太太和方议长对视一眼。
他们忽然想到了。
十岁的方恪礼,曾经给他们打过电话。
那时候。
方恪承五岁,方文溪两岁半。
方恪礼在电话里,小心翼翼的问道,能不能跟著爸爸妈妈去京市。
方太太记得很清楚。
一道稚嫩的,还没有变声的声音,很小心的响起来,“妈妈,我是恪礼,妈妈,你可不可以和爸爸商量一下,带我一起去京市?我现在十岁了,我不光能照顾好自己,我还能帮你们照顾好弟弟妹妹。”
因为方太太许久没说话。
那一道稚嫩的声音越发颤抖,“妈妈,我还可以去住寄宿学校,我只有周六周日回家就可以,周六周日我可以看弟弟妹妹,我还可以给你们做饭,我做饭很好吃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