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因为充足的睡眠而感到一阵舒畅,但昨天那份混乱而揪心的记忆,却如同沉渣般,依旧盘踞在你的脑海深处。
托莉娜似乎真的因为那碗药汤和充足的睡眠而恢复了不少,至少在你身边,没有再传出任何不安的呓语或辗转反侧的声音。
你轻手轻脚地走到她的床边,只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的一阵平稳而均匀的、如同小猫般的呼吸声。
看来,她还在熟睡。
这对她而言,是最好的恢复方式。
你简单地洗漱完毕,为了给妹妹准备一份醒来后可以吃的、清淡的早餐,在市场上采购着食材。
那张油腻而熟悉的脸又一次出现在了你的视线里。
“罗伊德小兄弟,早啊……”他的声音有气无力,显得很是颓丧。
你没有说话,只是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等待着他说明来意。
“唉,别提了!”他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一拍大腿,满脸晦气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递到了你的面前,“你看,你昨天给我的这个好东西……他妈的,屁用没有!”
你定睛看去,那正是一天前你亲手交给他、那个装着淡粉色药剂的小瓶子。瓶塞完好无损,里面的液体依旧是满满当当,没有丝毫动过的痕迹。
看到这瓶原封不动的媚药,你那颗因为昨天的撞见而悬了一整晚的心,瞬间落回了原地。
脑海中那些关于“邻居”和“妹妹”之间可能存在的、让你不寒而栗的联想,在这一刻,被这最直接的证据彻底击得粉碎。
原来……昨天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他并没有对托莉娜做什么,她也真的只是因为生病而晕倒了。
你竟然会因为一个巧合,而怀疑到一个虽然猥琐、但似乎并无太大恶意的邻居身上……
一阵混杂着释然与自我嘲笑的复杂情绪,在你心底悄然涌起。
“怎么回事?”你的语气,不自觉地缓和了许多。
“还能怎么回事!”大叔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开始大吐苦水,“东区娼馆里那个新来的小妞,看着挺骚的,性子却烈得跟个贞洁烈女似的!老子把这药拿出来,她说什么也死活不肯喝,说什么来路不明的东西,怕是毒药!你说气不气人!”
他唾沫横飞地抱怨着,言语间充满了对那个“不听话”的娼女的愤恨。
“所以呢?”
“所以,老哥我就只能来求你了啊!”他向前凑了一步,脸上又堆起了那种熟悉的、谄媚的笑容,“小兄弟你在这片儿,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炼药师。只要你肯跟我去一趟,当着那小妞的面,亲口跟她解释一下,这药是你亲手调制的、绝对安全的好东西……她肯定就信了!”
他见你还在犹豫,急忙又补充道:“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的!你不是也要去东区打工吗?就当是顺路,过去帮老哥我说一句话就行!就一句话!”
说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比昨天那个还要厚上几分的信封,不由分说地塞进了你的手里。
“这是酬劳!你看,绝对够意思吧?”
你捏了捏那个信封的厚度,心中快速地盘算着。
只是去当面解释一句,前后可能花不了十分钟,就能拿到这样一笔不菲的酬劳。
这笔钱,能让这个家的经济压力,又减轻不少。
这看起来,是一笔无论如何都不会亏本的买卖。
最终,在金钱与“举手之劳”的双重诱惑下,你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太谢谢你了罗伊德小兄弟!”得到你肯定的答复,大叔顿时喜笑颜开,那张油腻的脸上堆满了感激的笑容。
“那我晚上就在娼馆里等你!不打扰你了,你先忙!先忙!”
说完,他便如释重负地,哼着小调转身离开了。
你回到家关上门,房间里很安静,她还在熟睡,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小小的、毛茸茸的发顶。
那平稳而均匀的呼吸声,让你那颗因为金钱而变得有些浮躁的心,重新安定了下来。
无论如何,守护好她,守护好这个家,才是你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