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才和花诗分别,整个人还沉浸在漂浮云端般的巨大幸福感中。
指挥官的微笑,指挥官的夸奖,指挥官牵着她的手时,柔软掌心的温度……一切都令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舰娘。
哼着从布莱默顿那学来的不成调的流行小曲,巴尔的摩慢慢悠悠地从口袋摸出门卡准备开门。
今天真是——太棒了!诶嘿嘿嘿嘿~~指挥官大人真的好温柔~~~
沉浸在甜蜜世界里的巴尔的摩完全没察觉到,一道充满怒火的焦急黑色身影,正以惊人速度向她疾速逼近。
而被幸福感淹没的巴尔的摩已经连战斗预警都迟钝了,就在她的门卡即将插入检测孔的那一瞬,巨大力量从她的侧后方突然传来将她整个人冲得踉跄,后背也重重撞在了门板上发出沉闷重响。
“咕呜——!”
巴尔的摩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一惊,手中门卡也不知给撞飞到了何处。
可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她的衣领就先被狠狠揪住了,力量大得把她整个人都强行提了起来,连双脚也给提到略略分离地面半寸。
她惊愕抬起头想确认是否为敌袭,可映入她眼帘的却只有企业那张英气逼人但写满了滔天怒火的厉颜。
“企……企业?!”
巴尔的摩懵的彻底,不明白为什么一向于战场上跟她配合得亲密无间的战神企业,会突然以如此粗暴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甚至摆出来副想要立马做掉自己的凶残样架。
“巴尔的摩!”企业的声线因急促奔跑和压抑不住的怒火显得扭曲,没来得及喘口气就马不停蹄开始对巴尔的摩盘问。
“那份申请!你有没有用?”
“你有没有对指挥官大人做出那种事?!”
企业此刻真心希望这位飒爽正直的坚实战友能回答自己——她保持了内心的正义,没有利用那份污浊的邪恶文件去对指挥官进行伤害。
她的质问狠狠扎进了巴尔的摩的耳膜,而她怒火焱焱的紫眸同样对巴尔的摩而言近在咫尺,其中蕴含的压迫感让巴尔的摩亦不禁心脏一缩。
申请?对指挥官大人做出那种事?
连串莫名词语砸进她的脑袋,可是无法拼凑出任何有意义的逻辑。
她被迫接受着从衣领处传来的巨大力道,以及后背撞在门板上的冰冷触感,脑海里努力运转搜索企业话里的意思。
她本想先挣扎脱企业的钳制,与其好好交谈,却又发现对方的手臂犹如两把铁钳,无论她如何反制也纹丝不动。
身处当前情况巴尔的摩根本无从冷静思考,只能维持这副姿态不解反问:“你都在说些什么啊?”
“听不懂?!”
巴尔的摩的茫然和困惑在企业眼中变成了做贼心虚的伪装,那双翠瞳里的清澈被她自动解读为事后满足的余韵。
尤其是她身上尚未完全散去,独属花诗的淡雅体香,简直变成了最猛烈的高能燃料,瞬间点燃了企业心中名为“嫉妒”的狂怒之火。
她的声调再次拔高,连其一向冷静自持的俊脸上都布满了愤怒扭曲的狰狞线条:“别给我装蒜!约克城都告诉我了,她把那份该死的报告给了你!让你去试探指挥官的底线!”
这位舰娘的怒火宛若化为实质将周围的空气燃升了温度,一想到指挥官大人清冷高傲的身影,可能因为这份该死的报告而被迫屈从巴尔的摩,她就觉得自己的血液都气得要倒流。
“回答我!”
力道又加重几分,几乎要把巴尔的摩整个人提离地面,企业愤怒地质问她:“你到底都对指挥官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强迫她了?!”
如此粗暴的对待和质问,让巴尔的摩心中困惑也终于化作莫名遭受质问的恼怒。
她也是同样身经百战的功勋战舰,且同样是与眼前舰娘同属一个阵营的同僚,虽然她从战友的角度来说相当敬重企业这位“灰色幽灵”,但这绝不代表她可以忍受企业这般莫名其妙的污蔑和羞辱。
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何况是同样有着“ACE”勋称的巴尔的摩呢。
“放手,企业。”巴尔的摩的眼神冷了下来,她伸手抓住企业的手腕,一点点将其抓紧自己衣领的手掰开。
“即便你是海上的灰色幽灵,也并不代表你可以这么对我说话。我不知道你在说的什么申请……我和指挥官大人下午只………只、只是在约会!”
巴尔的摩的回答非但没有平息企业的怒火平息,反而火上浇油。
“你管那种事情叫约会?!”
企业冷笑不已,眼中满是对这位曾经身怀荣誉的正义战士,如今却因一纸文件变成丧失信念的可怜虫之鄙夷同失望。
“巴尔的摩,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指挥官大人那么高洁,那么值得我们所有人尊敬,你怎么敢……用那种肮脏的东西去玷污她?”
肮脏?玷污?她都在说些什么啊?
巴尔的摩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指挥官大人在洗手间里,用那双清冷又带着一丝促狭的霜蓝凤眸看着自己,引导自己,甚至是主动为如此软弱的自己进行抚慰服务的美好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