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在愉快的生活中过去了,我的那种“高效率”也逐渐减退。
唯唯跟着他们老板去了总公司开大会,上台演了讲,收到了总公司董事长的点名表扬,并决定再给唯唯的店里投资200个,店面换新,设备升级,指日可待。
于是,她们老板,决定举办一场庆功宴。唯唯怕再让我担心,出现之前那样的事,就把我也拉去了。
庆功宴选在了一家装修极奢的海鲜酒楼。
席间,这种名为“成功”的喜悦充斥着整个包间,却唯独将我隔绝在外。
我是家属,是那个“成功女人背后的男人”,但我更像是一个被强行安置在主位旁边的精致挂件。
唯唯今天真的很美,米白色的工装套裙在灯光下闪着知性的光,她端着酒杯,穿梭在下属和老板之间,谈吐得体,八面玲珑。
看着我根本插不上话的交谈,我只能低头喝酒。
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灌下去,试图淹没心里那股酸涩的焦灼。我感觉到耳鸣开始出现,视线里的唯唯开始有了重影。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推杯换盏之间,我又不知道喝了多少,跟谁喝的,只是有人来敬酒,我就微笑着应对,至少……至少不给唯唯丢脸吧。
…………
“走!KTV走起!今天不醉不归!”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周围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
我感觉自己像是一片被卷入激流的树叶,被推搡着、搀扶着,塞进了那辆充满皮革味的出租车。
当我再次坐下时,世界已经变了色调。
包厢里,那种暗紫色的、暧昧的镭射光在每个人脸上横冲直撞。巨大的音浪震得我胸腔生疼。
我瘫在最角落的沙发里,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啤酒。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手机,时间是21:。此时点歌机里放的是一首震耳欲聋的电音舞曲,几个新来的女技师正在屏幕前疯狂地摇动着腰肢。
唯唯坐在斜对面,正被众人围着说话。
我闭了闭眼,试图缓解那股几乎要炸开的头疼。
仅仅是一个晃神。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耳朵里的电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首缠绵的慢歌。
我的时间仿佛被偷走了一样,眼前的人,物,都起了变化,我完全记不起来。
这种“断片”带来的失控感让我心慌,但更让我惊恐的是,包厢里的气氛变了。
空气里混杂着香水、酒精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属于深夜的燥热。原本还算矜持的同事们,此刻似乎都放开了束缚。
唯唯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中间,和小王坐在长沙发的中段,两人挨得很近,中间正摆着一个酒盘。
“两只小蜜蜂呀,飞在花丛中呀,飞呀……”
他们在玩行酒令。
唯唯有些微醺,眼神迷离,脸颊透着一种动人的粉。
“啪!啪!”
唯唯输了,小王笑着在空气里往两个不同的方向比划了两下,唯唯也选了2个方向转头。
紧接着,是平局。
这个行酒令其实就是一种石头剪刀布的变种,只不过多了一些规矩,石头剪刀布,赢的一方会模拟打耳光的声音,同时指两个方向,如果,两个都指到输家头转的方向,输家就喝酒,如果没指对,就重复之前的过程。
而平局不需要喝酒,也不需要假装扇耳光。
而是要噘起嘴对着对方“么,么”。
原本只是个玩笑。唯唯笑着噘起嘴,像个调皮的少女。小王也凑了过去。两张脸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
就在这停顿的瞬间,坐在唯唯身后的小迪突然发出一声坏笑。
“哎呀,快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