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杨胜超不经意地嘁了声,“已婚女人就老老实实待在邛湾镇,这里也能实现你的价值。”
“镇长,不兴歧视呀,”张琴不甘地努努嘴,“我也想赚钱,上有老下有小。家里男人也不中用,奸懒穷凶恶,哪样都占了。”
“那你还跟他结婚?”胡妤反问起来。
“就是嘛,琴姐,为啥呢。”赵对梅也附和着。
张琴脸色微微一变,接着细细叹了口气,“我要是能作自己的主,就不会嫁给他了。”
“为啥不能做主呢,现在网上都在说,女人要独立,要自主,要婚姻自由···”胡妤摸了摸衣服口袋里的手机,想拿出来点视频给大家看看。
“独立自主、婚姻自由?”杨胜超翻个白眼,“胡二妹,你是不是苦荞茶喝得多,脑壳遭打闷了?”
“从来都是妇随夫纲,女从父言,一天到晚净想着荒诞事情。”杨胜超甩甩手,半眯着眼看向胡妤。
胡妤的底气越来越弱,她拇指与中指不指地抠着指甲,缓解紧张与压抑。
旁边的赵雪梅暗暗地拧拧胡妤的腰间,示意她不要再跟杨胜超犟嘴。
邛仙湖在阳光的折射下,湖面泛起粼粼波光,湖边的水草也随风摇摆起来。邛湾大酒店的保安大爷李旺富沿着石子步道走了半圈,停了下来。
他朝湖边走了两步,又揉揉眼,确定看清了湖面漂浮着一个黑色的东西。
李旺富小心翼翼地踩在湖边,拿起手中的垃圾夹拾物器,将那个黑色东西朝湖边慢慢地拖过来。
黑色东西长约四十公分,当它被勾住,翻过另一面时,李旺富终于看清:那是一个死婴,面色青紫、小嘴微张,脸部已有泡发感。
太阳逐渐升起,众人在烈日的灼晒之下,额间开始渗出汗珠。杨胜超抬手,看看腕间的表,又拍拍手,“回到各自岗位,该干啥干啥去。”
李旺富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将垃圾夹放在南边的库房墙角。杨胜超看着他手中的塑料袋,敛了敛眉心,微微点头,“按常规流程处理。”
“李大爷,你提得什么东西?”胡妤好奇地探出身子。
李旺富不着痕迹地将塑料袋换到另一只手,扯着憨厚的笑脸,“不是啥好东西,莫要看了,莫要看了。”
“垃圾看不看,你真是好奇心重。”杨胜超挥手让李旺富赶紧走。
“咦,里头在滴水?”赵雪梅有些嫌恶地说道。
黑色塑料袋底部破了口子,水从里面滴出来,胡妤掩掩鼻尖,“啷个有股臭味?”
“垃圾肯定臭噻,难不成是香的嗦?”杨胜超催促着李旺富,“赶紧弄走,站在这像什么样。”
李旺富回过神,又掂了掂塑料袋,“嘭”地一声,黑色塑料袋底部**处裂开,死婴儿掉到地上。
“啊···”胡妤和赵雪梅抱在一起,“死娃儿,好恐怖。”
“老李,还不快收拾掉。”杨胜超攥紧拳头,咬着牙槽,一腔怒气只得朝李旺富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