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别走,”胡妤怕爬上前,抱住江洋的腿,“放了我吧,求你们了,我做牛做马都行,放了我吧。”
江洋抽出腿,刚想说什么,胡妤又猛然地磕起来头,头磕在地板,当当直响。
“求你们了,放了我,求求你们。”
何浮舟依然未说话,江洋将手提袋的一袋食物拿出来,放在地板上,跟上何浮舟的步伐,离开了房间。
胡妤还没来得及看一眼房间外长什么样,江洋便快速关上门。
她跌坐在地板上,睡衣上也沾染了不少血迹。
江洋留下的一袋麦当劳,袋子涨鼓鼓的,或许是一个套餐。胡妤坚定自己的想法:不能妥协,不能让何浮舟得逞,她要绝食,她要饿死。
想着想着,胡妤爬过去两步,拿起麦当劳袋子,就朝房门狠狠地扔去。袋子摔烂了,汉堡从盒子里滚出来,还有一盒鸡块。
胡妤回到**,钻进被子里,闭上眼,她绝不向恶势力低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水龙头滴滴答答的声音传来,嘴角的疼痛感也传到脑神经。纵然胡妤把自己闷在被窝里,也闻到了汉堡和鸡块传来的香味。
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被撕掉皮的嘴巴痛得不行,她就是靠这种痛楚来麻痹自己。
何浮舟坐进跑车副驾驶,他抬头,望着丛林中的这栋灰白建筑。
这是一栋被废弃的烂尾楼,可水电依然通着。这里没有像别的大楼,养着看门的恶犬,只不过建筑物周遭全是细密的电网,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
“她会是一套好房子吗?”江洋没由来的问道。
何浮舟扯着嘴角,似是在笑,“漂亮大方,又有点聪明,算是中上层次吧。”
“为什么一定要是她?”江洋又问。
“没有为什么,一切皆是缘分。”何浮舟按上车窗,靠在座椅后背,闭目,“走吧,回去,下次再来,一定会是好结果。”
胡妤再次醒来时,房间内的灯带已经亮起,这灯带应该是定时开关,不想让屋内的人感知到时间。
她的肚子已经饿得不再发出声响,除了那个摔烂的苹果,她可什么都没吃过。
麦当劳,麦当劳在哪?胡妤清醒过来,她闻到了汉堡的香味,还有鸡块。
胡妤下床,趔趄两步,脚上的锁链哗啦哗啦响,她拿起地板上打开的矿泉水喝起来。
两大口灌下去,胡妤又想起了什么,赶紧停下,将水放下。
她不知道自己还要被关多久,也不能指望何浮舟和江洋每两天会给自己送水送食物来。所以,她要节省些,不然,很快就会没水喝。
汉堡沾上了许多灰尘,鸡块的水分也蒸发了,硬得不得了。
胡妤捡起汉堡,大口大口地咬起来。她其实根本没有吃过麦当劳,瞬间觉得这是全世界最美味的食物。
还有鸡块,胡妤不敢吃,她把鸡块全部捡起来,装进盒子里,留起来,以备明日之需。
吃着吃着,胡妤鼻头一酸,嘴巴里咀嚼着汉堡,一边又嚎啕大哭起来。
她哭,为自己的无知和愚蠢,但这一次,更多的是为自己的卑劣与怯懦,她没有办法与何浮舟江洋抵抗,她彻底放弃,沦为行尸走肉,并甘愿为之所奴役。
又不知过了多久,胡妤醒了,她惊叫起来,原不自己小便失禁了。
她掀开床单,闻到一股尿骚味,**浅黄的尿渍告诉自己,她生理居然失能了。
胡妤哭起来,一边扯开了床单,一边又掀起自己的睡衣,**也打湿了。
其实,这两天胡妤有大小便需求时,她都尽量憋住了。实在不行,她就在离床铺最远的地方,自己解决。
可今天这样的状况,让她实在无法接受,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尿味屎臭。胡妤哭哭啼啼地下床,跪在地板上,狠心地朝床腿撞去。
咚的两声,胡妤嘶叫起来,她太痛了,额头撞得红肿不堪,为什么撞得这么痛,还是无法死掉。
当何浮舟与江洋再次出现在胡妤面前时,二人依旧儒雅风流,而胡妤已经变成一个疯婆子。
她头发打结,犹如鸡窝,曾经白皙的脸庞满是污渍和油腻。睡衣下摆沾着屎尿,有些已经干涸。
整个房间里脏乱,散发着臭味和酸味。何浮舟毫不掩饰地捂住嘴巴和鼻子,拧着眉心,好不容易找了块能够站立的地方。
江洋走过去,站在胡妤面前,他实在不敢将眼前这个疯女人跟邛湾镇那个白净美丽的镇花联系起来。
“浮舟,不···”胡妤摇头,眼中除了恐惧还有渴求,“何总,何总,我求求你,我生孩子,我能生,我可以生,我一定生。”
“我生我生,只要你放了我。”胡妤的鼻涕流下来,混合着泪水,活脱脱一副小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