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你帮我,你便统领众人吧,只要把他的命留给我。”
“我替你镇守宫中,替你平反、伸冤前辈,那你做什么?”
“我做梦。”
“累了,我先睡了。我的挚友沈铭,你想去哪自便。”许临清秀气的打了个哈欠,状似要往床边走。
沈铭接道:“哪都能去吗?”
“自然。”
“那我要讨点利息,不说京城,我在临城为你打了几年工。”沈铭还要滔滔不绝,却被许临清了然打断,她只着里衣,坐在床榻,一副我明白你什么意思的表情拍了拍床沿,道:“好了上来吧,知道你的想法。”
沈铭却被她这副无赖、流氓的样子吓到,他的瞳孔震动,喉咙收紧,反驳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去你**?”
许临清游刃有余的反问:“那你刚才想要去哪?”
他想说的是能不能再留一刻,但她这般胸有成竹的拿捏自个的模样叫他又羞又恼,于是挺直肩背道:“不去哪,去哪都不去你**。你怎,怎能把这事说的这么自然!”
“这是要两情相悦之人才能做的。”
他看向许临清,许临清一副你真古板的表情,道:“二十六了,不应该啊。连女子的床榻都没上过?”
谁说他没有上过?如果算上孩童时期。
“没有。有什么,不对吗。”
许临清见他极力保持镇定,突然将他和陈谋完全重合在了一起。原先怎么没有发觉,他们的性格在不经意处很相似,比如装作若无其事的笨拙,理直气壮的迟钝。
“好了,别装了,快上来吧。知道你想同我一起睡觉。”
“谁?我?我想跟你睡觉?”
“我。。。”沈铭已经被她逗得进退不得,都已经是二十六岁的成熟男人,在其他地方谋略堪重,却在情路上奔波坎坷,连应付她都把自己搞得面红耳赤。
可许临清铁了心的要突破他的底线,甚至坐在床沿上伸出手来捞他。沈铭被她吓了一跳,窗蹬有些高,她前倾的太狠,像是要摔下来。于是沈铭往前踏了半步,想扶住她,却被她正巧抓到小臂。
看着她露出像奸计得逞的坏人的表情,沈铭既是无语,又是心动。
低声暗自骂道:“你有病。”
许临清见他已落到自个手心被她拖上床,哪还管他骂得什么。自然点头道:“对对。”
“许临清,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女子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唇,他的唇上擦过她细嫩馨香的手心,像是被贴了定神符般一动不动。
任凭女子挨着他躺下,他低头看向已经闭目的许临清,克制想要凑近的欲望。
喉头滚动,他不甘心的又追问道:“你把我当什么?许临清。”
“因为感动,还是愧疚?”
室内寂静,女子并没有回应他,他的心于是又坠入冰底,可他不敢再问,也不愿意离开。他觉得在这段长达十年的单恋中,他真的很卑微。他没有必要去做付出,没有必要追去临城。是不是?你沈铭难道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私奉献?你难道不是抱着万一有一天许临清回头发现与她最合适、最值得她爱的人是他沈铭这种私心步步为营吗?在感情中,沈铭真是笨拙又处处留心。
可他想要的不是感动,也不是愧疚。是她对骄傲恣意、天赋惊人的顾廷泽的心悦,是她和陈亭稚独一份的默契,任别人如何都插不进的情感。他又不比他们差,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