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容点头:“灵儿所料不错。”
玄灵双眼满含恳求:“邱姨,我们想个法子帮帮他罢。他好可怜。”
邱容沉思片刻:“此事症结在镇北侯,若他不看重这孩子,又有谁会在意他呢?”
“不若这样。。。”邱容低下头,和玄灵、邱黎低语片刻。玄灵始终紧蹙的精致眉目终于舒展开来。
*
镇北侯书房内,刚送走最后几位宾客的镇北侯刚刚推门而入,便发觉房内有什么不对。
临走前还一尘不染的书案上写着五个端方秀雅的大字:“虎毒不食子”,墨迹未干,显示是片刻前才写就,毛笔则直接扔在桌上,氤氲出些许墨迹,写字的人显然急着离去。
他又走过书案后的屏风,发现床上赫然躺着自己的亲子陆潇。只见他小脸雪白,头发散乱,双眼紧闭,令人有一种不祥之感。
镇北侯心腔猛地抽动一下,大步跨上前去,用手放在陆潇颈侧动脉上,待感觉到脉动仍然有力,方才放下心来。
他转身步出书房,对守在门口的书童厉声道:“适才可有人进来过?”
书童满面惶恐:“自然没有,您说过,除您之外,其他人一律不许进书房。”
镇北侯浓眉紧拧,双眼尽是惊疑之色,片刻后才沉声道:“叫管家来,快!再去叫鹤年堂最有名的大夫!”
*
翌日,太阳初升,邱容三人已来到张青家门口。
屋内正在吃饭的张青透过木门看到三人,连忙扒拉了两口饭,然后背上背篓,装上小砍刀,又拎了根拇指粗的木棍出来了。
张家庄已在山脚下,张青家更是紧贴着山根。四人汇合已毕,便沿着狭窄的山路向山上行去。
一路上,张青在前面开路,一边走一边用木棍击打草丛,时不时地和三人聊天。秋日艳阳渐升,林内的雾气散了好些,林中景象也逐渐清晰。
见快到了地方,张青对邱容道:“恩人,我自小便在这山里打转,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但那火枣,我却是今年第一次见。”
说完,张青向前一指:“那火枣树便在前面那片紫云英中。”
三人向前看去,果然看到一大片开紫色花朵的异常茂盛的草丛,中间则生长着一棵一人高的小树,树上结着一串串火红的果子。
邱容立刻快步上前,仔细打量那棵树。片刻后,她面露欣喜:“正是火枣树。这火枣吸收足了太阳之精,故而通体赤红,且成串生长。”
玄灵发现,这树上还余四五串火枣,约莫二十来颗。
张青亦围过来,指着红果子道:“恩人,您看,余下的都成熟了,今次便可全摘了。”
邱容颔首,轻轻将剩下的火枣一个个摘下,放入袖中。随后,她仔细打量了火枣树及周边草木,向张青道:“此处地气浓郁,故而能结出火枣。张老伯以后不妨时常来此转转,或有其他意外收获。”
张青恍然:“原来如此,我还在想,为何附近的草木异常繁茂。我记下了,恩人。接下来我们便去采那水灵芝罢。”
他们目下正在半山腰,而要到水灵芝所在的水潭,还需翻过整座山。四人也不多言,继续向山顶行去。待快至山顶时,张青已气喘吁吁。
邱容看他如此摸样,便道:“张老伯,我们便先休息一番罢。”
张青也觉体力不济,点头同意。四人便找了块较为平坦的大石,在上面席地而坐。
秋阳高照,山顶却微风习习,坐在大石上颇为惬意。俯瞰四方,群山碧绿葱茏,虽不及太白山脉群峰高耸入云,却也别有一番意趣。
待众人歇够了起身,张青跨过大石,向前找了一处无树木遮挡的地方,指着山下道:“那便是水灵芝所在的小水潭了。”
玄灵和邱黎顺着他所指方向向下看,果然见到一块如碧玉般的方形水潭。正待众人兴奋之时,却见那水潭中水浪突起,好像一锅水炸开了锅。
张青面露惊恐:“它它它。。。怎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