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不知道那位神算子是算出她有多缺水,一个酒字不够,还要两个泱字来凑。
“可好像,并没有什么用。”桑酒自嘲。
她依旧守不住财。
“所谓名字,不过是长辈对晚辈寄予的期望,”孟苏白笑容温和,“其实,kingsley也是家里长辈给我取的,希望我能像森林一样沉稳,但我更喜欢挑战刺激的生活,显然也没有遂他们的愿。”
“所以,您所谓的自由……是要离家出走?”桑酒恍然大悟,甚至还有一点点志同道合的感觉。
因为她曾经也干过这样的事!
孟苏白挑眉:“大概,比离家出走还要严重。”
“……是什么?”桑酒顿时来了精神,像是在期待故事下文的宝宝。
“逃婚。”
“逃婚?”桑酒顿时惊得像只土拨鼠,“您这样的,也要逃婚?”
孟苏白反问:“我怎样的?”
“就……”桑酒一时语塞,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内心那句‘天上有地上无的人间绝色’差点脱口而出,咽了咽口水,她摇头,“反正,苏先生这样的,不至于吧?”
不应该是一大把的女人,任凭他挑选么?
仿佛怕她又有奇奇怪怪的联想,孟苏白适时给出了解释:“家里长辈给安排的联姻,未曾谋面,我也不喜欢被安排的婚姻,不逃的话,毁的就是两个人,甚至两个家庭。”
就好比他的父母,曾经海誓山盟纵然坚不可摧,但不爱就是不爱,落得一个貌合神离的夫妻名义,反而成了行尸走肉的枷锁,插满倒刺的催命符,最终不过一死一解脱的下场。
桑酒见他眉眼间神色落寞,难掩悲哀,不禁想起三年前自己也干过同样轰轰烈烈的事。
但她的逃婚之路,可没有他这样浪漫。
桑酒目光下意识瞥了一眼手腕处,已经渐渐消弭的疤痕,至今想起那个场景,都会觉得血液骤冷凝固、呼吸窒息起来。
“这样说,我的确帮您大忙了!”她不想回想过往,抬起头,笑着打趣他。
“不再是小事一桩了?”孟苏白反问。
“当然不是,原本还觉得住着您的房间,我受之有愧,现在我可心安理得了!”
她可太懂包办婚姻的可怕了!
“既如此,我也心安。”
许是男人态度太过温和有礼,桑酒只觉得与他相处十分愉快,疏离之心也没了,捧着粥碗一口一口喝着,腮帮子鼓鼓:“只要没乱了苏先生你的姻缘,就好。”
外婆曾对她说,人的姻缘是不能乱的,一旦心中有了某种坚定的想法,那就坚持这种想法,朝前走。
所以当身边同龄人十八九岁就结婚生子,而她快二十了跟李佑泽还毫无进展时,母亲开始有意无意催婚,外婆反而看得很开,总帮她打掩护。
也许,从一开始,外婆就看透了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孟苏白不紧不慢抬眸望向她,语气笃定。
“不会乱。”
“那就好!”桑酒松了口气。
酒足饭饱后,她放下碗勺,又剥了一颗巧克力,清新的热带水果气味在口中蔓延,心情果然无比舒畅。
她拿起背后的蓝色海豚公仔抱在怀里,眺望遥远的海面,不禁向往。
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来时路。
“抛下所有包袱,追寻自由的感觉,一定很好吧。”
不像她,为了自由,差点没了命。
“这一刻,当然是。”孟苏白并没有否认,毕竟为了这一刻,他准备了很多年,“但也不代表,此后就一帆风顺了。”
天涯海角,老爷子都会找到他。
他也从未想过仅靠这一次,就打消老爷子要他联姻的念头,只是想强烈表达一下自己的反抗而已。
没有孟家,不是孟家的继承人,他也有自己的追求和梦想。
“对啊,一次成功,不代表以后就一帆风顺,”桑酒深有同感,同时又因为这句话点燃了新的希望之火,“一次跌倒,也不代表以后就真完了,真正的懦弱,是不去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