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意识到为了画他,自己魔怔似的,不知不觉坐了起来,右手悬空在了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南栀心脏擂鼓般地巨响,双颊红透。
怎么三年过去,她仍是对他收不住色心,想逮住他当模特。
还变本加厉,是裸模。
南栀以手为笔的指尖烧得滚烫,正要往回收,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躺下去,应淮蓦地睁开眼睛,幽幽锁住她滞在空中的手,冷声发问:“大半夜不睡觉,准备画我多久?”
南栀大惊失色,脱口就是否认:“谁画你了?”
她急不可耐收回手,速地睡回床上,背对他,尽可能地贴近床边,躲得远远。
应淮再度扫过她手悬空过的位置,兴味地挑起眉梢:“又画的我没有穿衣服的?”
南栀死死揪住被套,恨不得现场挖个地洞:“才没有。”
语气之轻,毫无底气。
她不由联想到大学时在一起后,上完专业课去他的公寓,速写本不小心掉了下来。
好巧不巧,掉到了应淮脚边,更巧的是,刚好是她偷偷画的他裸露部位最多的那一本。
速写本在掉落的途中被风翻开,呈现一张男生身穿黑白配色的球服,大汗淋漓,随手撩起衣摆擦汗,一截整齐排列八块肌肉的腹部被重点勾勒。
应淮一眼认出那是自己,赶在南栀伸手之前捡起了本子,颇为惊奇和兴味:“什么时候画的?我怎么不知道?”
南栀背地里隐匿的小动作始料不及地被当事人发现,脸颊红成了火烧云,咬住唇瓣不敢吭声,一心只想夺回速写本。
奈何应淮对她这些露骨的画尤为感兴趣,轻而易举躲开她的手,转过身,一页一页往下翻,看得津津有味。
南栀最是清楚里面都有什么样的画,又急又羞,偏偏拿他一点法子都没有。
她干脆眼不见为净,要往卧室躲。
“画得不太准确啊,”应淮揶揄的嗓音飘过来,“我腹肌没这么死板,胸肌也比这个大吧。”
南栀:“……”
她仓促逃窜的脚步一停,咬紧后槽牙,弱声解释:“那是之前画的。”
那会儿他们还没有在一起,那些直白描绘多是凭空想象。
“现在可以重新画了。”应淮勾起唇角,很是期待。
南栀背对他,都有一种无地自容的窘迫,低声回:“现在不画了。”
应淮跟没听见似的,带着速写本绕去她前面,好奇地问:“怎么只画了我上半身?”
南栀眼睫胡乱颤动,无意识扫过他下半身,光是在绝对隐秘,无人可以窥视的脑子里面想象一遍,都觉得臊得慌。
应淮拖长尾音,自问自答:“哦,你还没有见过,画不出来正常。”
迟钝地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自己哪里没见过,南栀整个人像是熟透的虾米,快要支撑不住。
她张手推他,想赶紧关进卧室,猫在里面再也不出来。
何曾想到她非但没有将人推动,反而被扼住了腕部。
“不想看看?”应淮站近一步,稍微俯身,暧昧蛊惑的磁性嗓音扫她耳廓,牵住她的手往下面落。
许是自己刚刚指过那个部位,当年那一刻的触感与极速升高的温度顺着奔流时空烧了过来。
南栀用力攥握被套的右手渗出热汗,潮湿一片,竭力驱散意识,眼前却仍是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毕竟那是第一次触碰,即使隔有厚实的牛仔裤,冲击力也无与伦比。
她羞得无地自容,忍不住又往床边挪。
眼看着能摔下去。
就在南栀在床边摇摇欲坠之际,一条健硕胳膊伸过来,圈住她腰身,将人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