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一愣,急吼吼的步伐由不得放缓。
她没记错的话,这是重逢以来,他第一次这样叫她。
不是冷漠凶恶的连名带姓,也不是玩味戏谑的老婆,是栀栀。
三年前他就是这样叫她的。
也只有他叫她栀栀。
应淮估计也觉察出了这一点,怔了片刻,牵起她的手说:“不闹了。”
完整的一句仿佛是:栀栀,三年了,我们不闹了。
春风微漾,鲜嫩舒展的梧桐新叶窸窸窣窣,南栀像是被风迷了双眼,浓密黑睫轻微颤动。
她喉咙有些干涩,溢出一声极轻极缓的:“嗯。”
我们好好的,不闹了——
作者有话说:甜甜的一大章[撒花]
第34章要亲温热唇瓣擦过了她耳廓。……
入夜,吃过晚饭回到楼上房间,南栀踢掉拖鞋,直接往长条沙发上扑。
主攻川菜的大厨做的餐食太合胃口,最喜欢的冷吃兔就摆在面前,她一时没管住筷子,一口接一口,把自己喂得有点撑了。
应淮在后面关上房门,不徐不疾走进去,远远瞧见她大喇喇趴在沙发上,脑袋枕一只抱枕,面向里侧,拖鞋甩得东一只西一只。
他不禁弯了弯唇。
大学时,南栀就是这样的,一开始去他公寓,坐得多么笔挺规矩,小心翼翼,后面就多么自在随性。
应淮走近,将她的拖鞋摆正放好,洗干净手再回来。
听到脚步声,南栀转过脸,懒倦掀起眼帘看他,一只手下意识地揉在胃部。
应淮坐上沙发,将人捞起来搂进怀里:“胃不舒服?”
“还好,就是吃得有点饱。”南栀可能还有些晕碳,脑袋昏昏沉沉,眼皮疲倦地耷拉,像一只被捋顺了毛的猫,乖软地靠在他充盈雨后森林气息般的怀里,清新好闻。
应淮探手下去,一下下给她按揉胃部。
他学过按摩,手法比她这种随心所欲胡来的要合适舒服得多。
南栀更为放松地软在他身上,瞬间共情了奶奶,为什么要找年轻帅气的按摩师。
一掀起眼皮,瞧见是那样优越好看的人在给自己按摩,由身到心都更舒畅了。
然而没惬意地享受太久,应淮手机传出嗡嗡的震动,一声接一声,持续不断。
他掏出来操作几下,调为静音丢去一边。
南栀睁开眼,疑惑地问:“不用管吗?”
消息接二连三,万一是有急事。
“那帮孙子。”应淮继续轻轻揉着她胃部。
南栀明白了,是他在沪市的朋友们:“他们知道你回来了?”
应淮“嗯”了一声:“我就在群里提了一嘴我带老婆回来了,他们就跟疯了一样。”
南栀无奈地笑了笑:“你不说,他们就不会这么快知道了。”
应淮理所当然:“他们全部没见过结婚证长啥样,只有我有老婆,我为什么不说?”
南栀:“……”好有道理,无力反驳。
她胃舒服了一些,蹭坐起来,望向被抛去一边的手机,屏幕不停闪动新消息进来的提示。
“他们是不是要你带我出去啊?”南栀问。
应淮:“嗯,你怎么知道?”
南栀:“林……”
应淮一记尖锐寒刀扔过来,她赶忙咽下了原本想说的“林成安的朋友就总叫他带我出去”,改口道:“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