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南栀怒不可遏地骂,狠狠掀开他,迅速下了办公桌。
她马不停蹄找来镜子查看,不出所料,白皙脖颈现出了连点成片的红。
位置之广之高,她今天穿的卡在锁骨以下的圆领,不可能遮得住。
好在办公室有备用衣服,南栀找出来,去休息间换。
备用衣服是干练通勤的衬衣,领子较高,但以防万一,南栀再翻出遮瑕和气垫,对准镜面,使劲儿往那些红艳上拍。
应淮迈步过来,“要不要我帮忙?”
南栀还在气头上,不相信他这个始作俑者有这么好心,透过镜子斜睨他一眼,抬手躲开。
应淮直接上手夺过气垫,细致轻柔地拍上她脖颈。
南栀开始还在和他闹,不让他插手,但逐渐确定他还算老实,单纯给她遮瑕。
南栀索性由着他伺候,反正是他造的孽。
然而就在南栀背靠椅背,放松警惕的时候,应淮忽地俯身低头,亲了下她小巧的耳垂。
南栀:“……”
她弹簧似地蹭起身,抢回气垫,指向休息间,色厉内荏地下令:“你,去里面关禁闭,面壁思过!”
餍足一顿的应淮相当听话,他轻薄唇边漾开细碎笑意,绮丽山河般的眉眼更添惊艳:“行,听老婆的。”
话音方落,他调转方向,乖乖进了逼仄压抑的休息间。
盯着休息间的门重新严丝合缝,南栀最后睨了门板一眼,气呼呼坐回老板椅。
仔细检查完脖颈,确定该遮的都遮得差不多了,她收好气垫,深呼吸几口平复乱哄哄的心绪,快速进入工作状态。
中途,南栀拿着一叠资料,去外面找人跟进,折返的路上,迎面遇见了苏兆。
距离上次见面不过只过去了一两个小时,但小伙子明显大不一样。
再见到南栀,苏兆眼神躲闪,神情局促到僵硬,浑身上下数以亿计的细胞无不写满了不自在。
南栀敏感地觉察到,很是尴尬,约莫他在办公室门口听见了什么。
思忖须臾,趁着四下无人,南栀喊住他:“苏兆。”
苏兆停下有点慌张无措的脚步,惶惶然看她。
南栀兀自做完一番心理建设:“先前我的办公室是有别人。”
苏兆没有多大意外,眼中摇摇晃晃的波浪沉淀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落寞。
南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男朋友,你见过的。”
苏兆诧然,思忖两秒:“陪你去我们贡市学院的那位先生吗?”
那天那个男人自我介绍说是她的小秘,但苏兆这些天没在公司见过他,苏兆如今认真回想,那人气度不凡,肯定不会只是小小秘书。
南栀点头。
“我明白了,小南总,我先去做事了。”苏兆声色低迷,失魂落魄一般,话尽便急不可耐地离开。
南栀也不再逗留,驾轻就熟走回办公室。
休息间里面那位大概听见了脚步声,房门裂开一道缝隙,一双飞扬入鬓,盛过烂漫桃花的眼睛望出来,笔直地,眼巴巴落向南栀。
跟犯了大错,盼望主人饶过自己的五二九一样。
南栀脖颈上的异样能够遮住七七八八,但痛感依然存在,她心头火气一时半会儿消不下去。
她没好气地瞪了回去。
应淮委屈地眨眨眼,又缩了回去。
这个时候,江姨发来消息询问:【栀子,晚上想吃什么?】
南栀余光瞟向休息间,一肚子火气,琢磨两秒后敲下:【折耳根!】
江姨:【还有呢?】
栀子:【就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