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你感到丢脸。”它用看到自家儿子数学考了不及格的深沉语气说。
对面的俄罗斯人似乎也微微叹了口气:“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在重新报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后,他露出无奈的笑:“如果有很多东西都想不起来,您也可以随身带一个记事本的。”
“……”
夏章雾沉默了片刻。
“他这是在阴阳怪气吧?这绝对是在阴阳怪气我的记忆力吧。可恶,亏我还以为他很有礼貌!”
他立刻把使用的语言切换成了希腊语,满脸不爽地向画外音吐槽道。
“需要我提醒你吗?是你先不礼貌的。”
画外音礼貌地说:“而且你换语言也没用,人家也能听得懂希腊语。”
“……”人类学教授的表情僵住了。
他看向俄罗斯侦探。对方也看向他。
夏章雾用手捂住脸,深吸一口气。
“下次我会用挪威语的。”
他用苦大仇深的语气说。
“可以用方言版本。”费奥多尔给出建议,“这样我听不懂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哦?”
夏章雾眼睛一亮,内心的胜负欲突然燃烧起来:“如果我用的是中式撇脚发音版本的挪威语,阁下又要如何应对呢?”
“……”费奥多尔沉默了片刻,最后他笑着吐出一口气,摇摇头,主动认输。
“您就饶了我吧。”他说,然后走去看那具被杀死的怪物尸体了。
夏章雾先生笑眯眯地比了个“耶”的手势。
“我真天才。”他对画外音说,然后把对方紧跟而来的阴阳怪气当成了耳旁风,主动跟着侦探走到怪物尸体边,第一次近距离地端详起这个被自己杀死的怪物。
“它的身体构造很不合理。”
夏章雾开口。
在杀死对方的过程中,他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个看似可怕的怪物拥有昆虫的精妙发力构造,却缺少了皮肤或者外骨骼的防护,就连重要的大脑都暴露在外。
任何一个只要手持武器、足够冷静的成年人都能让它受伤。
“它们是有限制的。”
俄罗斯人蹲下身子,手指扒开怪物身上被切开的刀口,十分自然地从怀里拿出一把猎刀,顺着刀口继续剖开。
“这是一种妥协。”他说。
刀口一路剖到了胸腹的位置,鲜血毫无阻碍地流出。如果是哺乳生物的构造,这里应该是存在肋骨的。
但空空如也。
它的腹部是反常理的空囊,小肠在其中起到了韧带的作用,和系膜一起把各个内脏束缚在它们应该在的位置上。
“肋骨和韧带在哪?”夏章雾问。
“也许在四肢,也许在尾巴。”
费奥多尔说:“但不管如何,缺失的东西肯定能在其他部位找到。”
人类学教授的眉心下意识地跳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