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火烈鸟确实很生气。”它说。
“然后呢?”织田作之助好奇地问。
“这是不是有什么对话跳过去了?”
太宰治满脸迷茫地开口:“所以这件事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火烈鸟——等等,织田作你真的听懂了吗?”
“于是我们就这么被埋进土里,然后被逐渐遗忘了。再往后就是我们重新从土里长出来,事情就是这样。”
蘑菇说,然后用看不太聪明的人的眼神望了眼太宰治:“这里面难道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吗?”
“需要补充的地方可太多了。”
坂口安吾皱着眉,他努力保持严肃的状态:“你的意思是,你的头掉到了土里,于是这片土里长出来的花就是你?这就是你为什么说这里不存在死亡?”
“我当然不是这朵花,你该不会以为植物会说话吧?”
雏菊气乎乎地说:“我们不是植物。我们只是被植物吸收的营养。营——养。这个词是这么说的吗?”
它问别的自己。而其他的声音都迷迷糊糊地回答不清楚:这个单词对它们来说太拗口了。
“你们的头在这里。”
太宰治大惑不解地问:“那原来的身体呢?”
“肯定得了槌球冠军。”狗尾巴草说,“你看我们飞得有多远!肯定是冠军。”
其余的植物这次觉得它说得很对,再次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槌球这个游戏有多好玩,冠军又多么了不起。
“冠军有黄油蛋糕!”苔藓细声细气地说。
“我觉得蝴蝶更好。”马蹄莲回答。
蕨类在它们身边自顾自地唱起了歌:
“‘你愿意到我的房间试试吗?
美丽的小姐。’
捕蝇草对蝴蝶说。
‘这里甜蜜的泉水闪着光,
让人们不由露出微笑。
看看这些柱子有多高,
多大的空间可以躺!’”
现在的它们看上去完全没法正常交流。于是三个人只好走远,来到植物们、或者说是植物的营养们所指出的大路上。
“□□?哪怕是身躯已经被分解、被拆分、被消化,在曾经组成自己的每个部分中也依旧保留着意识?”
太宰治毫不客气地评判道:“这种活下去的方式未免也太恶心了。我都不知道这是在侮辱死亡还是在侮辱活着。恶,总之我绝对绝对不要死在这里!”
“总感觉勒托先生听到这话会很欣慰。”
坂口安吾吐槽道,然后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对了,他们是怎么能听懂我们说的话的?”
巴别鱼只能让自己听懂别人说的话,并不能保证自己的语言能让别人听懂。那他们和这些植物自然而然的交流就很有问题了。
“可能是因为这里默认大家的语言都是互通的吧,反正童话里好像都是这么讲的。”
太宰治碰了碰自己的耳朵,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不过我这里的耳机看上去还在运转的样子。因为这些植物说的内容是英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