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是一百个小孩子参加的宴会!
光是想想就知道这是多么纯粹的灾难了:平时他去参加有一个未成年人存在的宴会,现场就足够鸡飞狗跳了。一百个未成年人在一块能制造出什么样的效果,他想都不该想。
“真的必须要参加?”
他叹了口气,不抱希望地做出了自己最后的挣扎:“和别的没什么关系,我只是真的不太能和还没有成年的人相处……”
“必须。”拉普兰女士的回答斩钉截铁,直接熄灭了夏章雾心中所有的希望,同时手中落下了魔法阵的最后一笔。
她后退几步,看着自己完成的艺术品,然后便轻松地把工具丢到了旁边的油桶里,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
“更何况,你和d相处得也不错。”她说,“你也不是完全不会应付小孩子嘛。”
——可恶,竟然是输在了这个上面吗!
夏章雾深吸了一口气,只感觉到了深深的痛心疾首,于是用余光怨气十足地瞪了一眼正在朝他们走过来的d。
那孩子被瞪得似乎有点莫名其妙,歪着头有些疑惑地看了夏章雾一会儿,最后还是走到了他的后面,抓起对方的衣角。
“不管怎么说,既然计划没有出问题,那我就先走了。嗯……你们到宴会开始的时候再来喊我吧。”
夏章雾用力地搓了几下小孩子的脑袋,重新往回走去,朝自己这几位在中世纪认识的朋友摆了摆手,有些不情不愿地说道:“反正你们也知道我经常待在哪里。”
d也快步地跟了上去。
他们一起向森林的方向走去。而剩下的两个人则是目送着他们的离开。
“所以说,这就是先知吗?因为总是在相聚时提前预见到了分别,以至于甚至无法从从相聚的时光当中获得满足。”
拉普兰女士轻声说道,似乎叹了口气:“还真是糟糕的天赋啊。”
“不过他似乎和d那孩子相处得很好。”
斯库德若有所思地说:“还真是难得。”
“所以说,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说到这里,这位来自拉普兰的女巫重新振作了起来。她转头看向吟游诗人:“走啦,我们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要把槲寄生挂到房子上,还要继续布置今晚的宴会!”
于是斯库德也回过神来,微笑着点了点头:“也是,我记得厨房里面还有用来做水果馅饼的材料,等会儿也做一些吧。”
夏章雾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除了需要面对小孩子,还要面对水果馅饼——事实上尽管他不怎么挑剔食物,但是他真的不喜欢吃水果馅饼。
他只是像那些会按照规定路线巡视自己领地的生物一样,来到了自己经常待着的桦树上,满脸抑郁地思考起了自己接下来几个小时的未来。
“你不太开心。”
他身边的d这样说。
于是夏章雾表情就变得更加抑郁了。
“遇到这种事完全就没有办法开心起来吧!还有几个小时,我就要去面对数量超级超级多的未成年了!”
他躺倒在树干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伸手虚弱地比划着,语气则是越说越接近咬牙切齿:
“那么、那么多的小孩子——可恶,我为什么总是会遇到那么多的孩子!他们活着的时候很令人沮丧,死了的时候更令人沮丧。嘻嘻哈哈的时候很麻烦,哭起来的样子还要更麻烦!”
“是啊,为什么呢?”
画外音在边上毫不心虚地说:“想必是某个人总喜欢和自己的造物主顶嘴,所以受到了来自命运的惩罚吧。”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