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仪式结束。
需应长老踏出正殿,咸鱼如她,喜提一个新徒弟,莫名燃了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在燃什么,反正就是特别燃。
燃到她直接回了子应山,去收拾后山那片荒废了半年的灵田,半年前她就想收拾,结果拖到现在才终于动身。
今天一鼓作气把杂草全都拔出来,打理一番,争取给新来的弟子一个好印象。
姜昀之入宗后,不仅是他们子应山的小师妹,也是整个负雪宗的小师妹。
而此位宗门的小师妹,并没有立即前往子应山,御剑飞行中绕了条路,来到了与子应山反方向的虚无山。
虚无山是章见伀的居所。
虚无山本是座荒山,因章见伀独来独往,宗门辟给他独住,此处瘴雾深沉,终年萦绕深沉的血腥气,方圆十里都没有活物,平日里弟子们御剑飞行经过虚无山时都会逃命般飞离。
姜昀之从剑上走下来,长剑“啪”得收于她身后的剑鞘。
神器不禁感慨,昀之经由五日几乎不要命般的挥剑苦修后,它明显感觉到她的剑意比以往精进了些。
姜昀之行于山路。
她来此处,当然是为了见章见伀。
大师兄既然暂时没离开宗门,大抵就在虚无山上,她绕着林间小路走,影影绰绰能看到大师兄的居所,想着若是运气好,也许能碰上他本人。
远远地望去,大师兄的居舍和他整个人一样阴森。
林子里蚊虫多,姜昀之往腰间缀了个熏香铃,继续在石子路上徘徊。
神器:“啊!”
它突然看到树上盘踞了一条蛇,惊叫道:“蛇!有蛇!我去,好大一条蛇!我好怕怕!”
姜昀之:“……”
姜昀之:“前辈,那只是个藤蔓。”
“藤曼,啊,藤曼啊……”神器尴尬地应声,看清了,确实只是条藤蔓。
神器发现昀之只有在负雪宗的时候喊它前辈,在明烛宗时从不会如此唤它,果然,一个春雪,一个暗流,各有入木三分的不同。
日光从林间的树叶里洒下,雾气散了些的时候,姜昀之的脚步停下,她往远处望去。
竟让她真的等到了。
槐树下,高大修长的身影步履不紧不慢,所到之处,树叶会被他身上的血腥气给染黑。
连没有生命的树叶都瑟缩着怕他,姜昀之却迈着轻快的步伐靠近:“大师兄。”
章见伀停下脚步,垂眼望向这个声音里带笑的少女。
又是她。
姜昀之的笑比溪涧的水流还要透亮,眉眼的笑仿若被雪洗过,干净到过分。
章见伀冷淡地盯着她。
又是他最讨厌的笑意。
姜昀之身着一身珍珠白的罗裙,衣摆柔顺如云,如瀑的发丝盘成了两股垂髻,粉白的发带垂落,恍若水墨画中的工笔美人。
若是常人看她,必然感叹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水灵的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