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从唯只请了两天的假,昨天趁着李骁睡着时去派出所简单登了个记,到晚上都一直在诊所里陪着。
隔天警察那边传来消息,小偷抓是抓着了,就是偷来的东西卖的七七八八的,想全部追回来怕是有点难。
许从唯把该走的流程都给处理完,午饭前赶回家,李骁刚睡醒。
他坐在床边摸摸小孩的额头,烧已经完全退了。
李骁闭着眼,睫毛扫过许从唯的指腹,很快又睁开,把脑袋往许从唯的手心地下拱拱,给许从唯拱笑了,两只手一起搓搓他的脸。
少年的骨骼发育起来,已经褪了幼时的婴儿肥,脸蛋摸着没以前软乎,但依旧是暖的。
“中午舅舅和舒叔叔他们吃饭,你跟不跟我们一起?”
李骁嗡着声问:“杨阿姨也在?”
许从唯捏了下他的鼻尖,不管怎么样先打一针预防针:“不给你找舅妈。”
李骁笑起来。
午饭定在一家中餐馆,一桌子坐了不少人。
除了舒景明和杨嘉,汪向晨夫妇也来了,还有两个警察朋友,入座前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也没帮什么。
许从唯笑着说吃顿饭而已,汪向晨接话:“是沾了小嘉的光。”
杨嘉突然被cue,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姐夫你可别乱说。”
汪向晨的妻子“咦”了一声:“昨天煮粥的不是你吗?哪里乱说了?”
许从唯道了谢,之后就没再接这个话茬。
桌上都是明白人,说了几句就没再继续提。
一顿饭吃下来,都有说有笑,大家年龄相仿,有单身的,有结婚的,还有有孩子的,说的话题大多也都是房子、车子,以及教育问题。
许从唯都认真听着,他最近打算买个房。
之前租的房子位置好,离单位离学校都近,所以就一直住着。
现在李骁升高中了,他也在外地,两边一个不沾,没优势。再加上昨天家里遭贼,许从唯就有点担心安全问题,毕竟现在就李骁一小孩在家,想来想去都放不下这个心。
饭后,许从唯把李骁送去学校,舒景明搭了个顺风车。
小孩到地方下了车,之后就剩俩成年人,说话也随意了些。
“我还以为你买房买车打算结婚了,”舒景明道,“结果还是围着你外甥打转啊。”
“你在他面前少提结婚,”许从唯叮嘱着,“李骁现在高中关键时期,不能因为这事耽误了。”
“高一算啥关键时期啊?一生都在关键的中国人。”
许从唯道:“你不懂。”
如果他现在试着接触,最少得一年后才能结婚。结婚后同居,再花半年过了最开始的新鲜劲,矛盾凸显的时候李骁正好在高三,一边要应对学业上的压力,一边还要面对快把他踢出去的“舅舅家”,这对一个小孩来说太残忍了。
“你学妹也不像是那种人吧?”舒景明都给听乐了,“你是有什么被害妄想症,觉得是个人都要虐待你家的大宝贝?”
许从唯抿了下唇:“我也的确没那个心思。”
许从唯从小就没什么异性缘,他的边界感很重,和异性更是夸张。
念书时和女生说话都磕巴,工作后虽然好一点,但也没往其他方面想过。
前两年舒景明还致力于给他牵红绳,那些姑娘们都挺优秀的,有自己的工作和事业。
许从唯偶尔会从她们身上看见江风雪的影子,总觉得如果江风雪生在一个好的家庭,或者一个好的年代,会不会就能活成另一种样子。
“还记着呢?”舒景明问。
许从唯笑笑,没吭声。
舒景明无奈地摇摇头:“说实话,老许,在认识你之前我真没想过一个人能记另一个人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