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我们找个更大的舞台,玩点更刺激的,怎么样?”
琴酒:“……”
不怎么样。
他死死盯着玛姆那张笑得无辜又肆意的脸,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深刻地认识到一件事。
带着玛姆马德拉,他未来的每一天,都可能在与死神共舞的同时,还要应付这种足以让人心脏骤停的“惊喜”和毁灭性的“好玩”。
他紧紧攥着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组织,这任务,这见鬼的命运……怕不是真的要在某个瞬间,被这个神经病彻底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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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弥漫的硝烟和血腥气味尚未散去,与玛姆身上那丝若有若无的甜腻香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诡异味道。
保时捷在飞驰,伏特加全神贯注地驾驶,试图尽快远离码头区那片仍在燃烧的火海。
琴酒的心情非常差。
行踪暴露,遭遇FBI精心设置的埋伏,这本身就是一次严重的失败。
他甚至开始快速回溯最近几天的每一个任务细节,每一次联络,试图找出泄密的源头。
是安全屋被监控了,还是通讯频道被破译?或者是组织内部出现了新的蛀虫?
这些问题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理智。
作为行动组的核心成员,确保行踪隐秘是基本准则,而今晚,他们像靶子一样被差点被钉死在码头上!
然后,就是那个疯子。
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琴酒就知道这是个麻烦。
他那双过于明亮的冰蓝色眼睛里没有任何对组织、对任务的敬畏,只有一种纯粹到令人不安的“兴趣”。
他迟到,他胡言乱语,他把一场生死追杀当成游戏。
在枪声最密集的时候,他居然还能兴奋地扒着车窗往外张望,仿佛在观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烟火表演。
信任他无疑是危险的。
一个精神明显不正常的人提供的“地图”和“遥控器”,更可能是一个导向更深渊的陷阱。
但在没有其他选择。
继续被困在原地,只有被俘或死亡两条路。
按下那个按钮,要么是彻底的毁灭,要么是一线生机。
那是一种基于绝望和冷酷计算的赌博,琴酒揣度着这个疯子的心理。
虽然不可理喻,但他的玩心或许会指向敌人,因为那样对他来说“更好玩”。
然后爆炸发生了。
琴酒痛苦但清楚的意识到,他的未来不得不与这个行走的灾难捆绑在一起,在刀尖上跳舞,同时还要提防舞伴随时可能兴之所至的“狂欢”。
管理他,将比应对十个FBI的埋伏更加耗费心神。
这不再是简单的带领下属完成任务,而是一场与不可预测的混沌本身的漫长博弈。
组织交给他的,不是一个听话的下属,而是一个需要时刻绷紧神经去面对、去引导、去限制的、活体天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