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姆原本在好奇地戳弄着伏特加面前的加密通话设备,敏锐听到背后的动静,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来。
他凑到琴酒身边蹲,冰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道因为清理变得狰狞的伤口,纯粹的眼神里满是好奇。
“哇,里面是红肉诶,”他发出惊叹,像发现了新大陆,又打量了一番,很是认真地评价,“这伤口真像是犁过的地。”
琴酒消毒的动作顿了一瞬,冰冷的视线扫过玛姆那张看着依旧天真纯洁的脸,仿佛刚刚的恶魔低语不是他说出来的一样。
哈。
这种将创伤视为奇观的态度,比任何惨叫或同情都更令人不适。
他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
伤口太深,他不打算让脸上的肉就这样外翻在空气里,准备迅速做个伤口缝合。
“你要把它缝起来吗?”玛姆饶有兴致地问,“像做针线活那样?我可以帮你拿着线吗?”
“离我远点。”琴酒就差直说“滚”了。
让这个疯子靠近他正在缝合的伤口,风险不亚于面对FBI的枪口。
玛姆没有坚持,他只是依旧蹲在旁边观赏,嘴里还小声嘀咕:“缝起来就像蜈蚣了,不好看。”
琴酒:“……”
伏特加终于结束通讯。
他转过身汇报:“大哥,基地知道了我们的情况,支援会在三十分钟内到达,他们也收到了FBI某个行动小组在码头区遭遇爆炸重创的消息,正在核实具体情况。”
伏特加的目光谨慎地扫过玛姆。
琴酒嗯了一声,表示知道。
他专注地进行着缝合,针尖穿透皮肉,带出细微的声响,玛姆听着只觉得耳朵痒痒的。
他的手法极其熟练,每一针的间距和深度都控制得恰到好处。
并非为了美观,而是为了拆线后不留下过于明显的个人特征。
“那个大烟花,他们也知道了吗?”玛姆抬起头期待地看向伏特加,迫切希望自己的“杰作”得到广泛的认可。
伏特加被问得一愣,下意识看向琴酒。
琴酒没有抬头,一边打结一边冷淡回答:“组织只关心结果,过程不重要。”
这是他给玛姆的暗示,也是给自己的提醒。
无论手段多么离奇,只要最终有利于组织,就会被默许。
不然玛姆马德拉这家伙不可能在阿美莉卡兴风作浪那么久后,还安然跑到霓虹来“玩”。
“哦。”玛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即又高兴起来,“他们被炸飞了,我们跑掉了,结果很好嘛!”
缝合完毕,琴酒用剪刀剪断线头,再次用酒精清洁伤口周围,然后用干净的纱布和绷带重新包扎好。
他放下工具,重新拿起桌上的保-莱-塔塞进口袋。
做完这一切,他才再次正式地看向玛姆。